第7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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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哪儿会有人给我舞剑呢?”
  风吹动檐上风铃,叮叮作响。
  沈念之举杯敬月,仰头又是一口酒,笑得更艳了些,眉眼间却一点喜色也无。
  夜色渐深,长公主府一隅书房中,灯火未灭。
  窗外风声紧了些,吹得树影摇晃如舞,顾行渊站在窗边,静静望着檐角垂下的冰凌,一言不发。
  苍晏推门而入,没有多言,只将一封宫中的密折放在几案上,随手理了理袖子,淡淡道:“东宫的人已将嫁期前后的宴请名单送入中书省了。”
  顾行渊没有回头。
  苍晏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热水入盏,浮起一圈微雾。他不紧不慢地道:“她那日出宫归来,坐的是李珣的马车。”
  顾行渊原本立在窗前,闻言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节轻轻敲了敲窗格,却始终没有作声。
  苍晏垂眸望着杯中浮动的茶叶,淡淡一笑,语气仍旧温和如常:“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她是他未过门的侧妃。”
  茶香苦中带涩,透着一点说不清的凉意。
  书房中陡然沉静下来,只听得壁炉中炭火轻爆,火光映着两人神色,各藏情绪。
  良久,顾行渊终于低声开口,嗓音极低,却字字清晰:“她若真愿意留在那宫里,我便什么也不做。”
  苍晏缓缓放下茶盏,目光落在顾行渊脸上,瞳色微敛,半晌才道:“你若要带她走,尽快。”
  他语气很轻,像是风声拂过林梢的一句叮咛,又像某种难以言明的认同与放手。
  顾行渊侧头看着苍晏,他一直很好奇,今日不问,怕是日后也没机会了:“你是何时喜欢上她的?”
  苍晏放下茶盏,语调极轻,像是在说一件极久远的心事:“我生在世家,长在规矩里,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早就安排好的。该读什么书,该娶什么人,将来该坐什么位子——好像从来不需我选择。”
  他顿了顿,望向窗外黑夜中落下的一点灯火:
  “可看见她时,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心是活的。她无拘、张扬、明目张胆地活着。那一刻,我羡慕她。只要想到她……我也像是自由的。”
  顾行渊静静听着,眉眼无动,但神色微沉。
  苍晏忽而转过头,看着他,问:“那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喜欢她?”
  这一句问得极平淡,语气无甚波澜。
  却犹如一道直指人心的锋。
  顾行渊一愣,像被重重一击,喉结轻动,竟一时无言。
  “我没有。”他低声道,语气克制得近乎僵硬。
  苍晏看着他,没说破,只将目光缓缓收回,声音温淡如常:
  “时间不多了。”
  “她快要嫁人了。错过……以后就是隔着山和海了。”
  顾行渊没有应声,只抬眼望向炉火,火舌跳动间,映出他沉默的轮廓,眸光却愈发凝定。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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