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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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的时候是午饭时间,房间全部收拾干净,胡闹过的地方没有一点痕迹,我的手机移到了现在睡的床头,已经充满电。
  我给前台打电话叫午餐,菜品已经由陈助理预约好,随时准备送上来。
  陈谨忱办事我放心。
  午饭之后陈助理拉着我去医院。他又带上了眼镜,陈助理的眼镜可能有那种动漫里让人瞬间隐形的功能,我有点想帮他配一副隐形眼镜。
  我决定不开除陈谨忱。
  我想现在就算开十倍的薪水,我也找不到比陈谨忱更合适的人选,他用事实证明了他的不可取代。
  录用陈助理的时候我二十岁,其实算起来,他是我同校的学长。在他成为我的助理之前,我就听说过他,管理学院的学生,副业代写,论文和作业都接,水平很高。
  后来我在国奖答辩上见到他,中规中矩的好学生,我听狐朋狗友议论说他家境不好,在他入职之后我去了解了他的家庭。
  他是单亲家庭,母亲在他进大学那年确诊癌症中晚期,他大学期间一直在凑钱给母亲治病。
  陈谨忱入职之前向我提出请求,问我能不能预支半年的工资,他母亲的住院费要补交了。
  我同意了,顺手联系了我哥,问他我们家的医院有没有合适的专家。
  我哥说有,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陈谨忱的母亲转到了那个专家手下治疗。
  告诉陈助理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震惊,那时候他比现在青涩很多,震惊之后问我:“治疗费……多少?”
  我说正常收费,不会让他倾家荡产。
  他感谢我。
  我说不用。
  我确实不用。我不是在收买人心,我只是在弥补我自己的遗憾。在长大的单行线上,我回首童年无数次,去想如果我的母亲在那时候得到更好的治疗,是否能陪我更久?
  我无法逆行回到过去,所以我帮了陈谨忱。与此同时我溯回时间的长河向幼年的我伸手,假装自己成为了自己的超级英雄。
  陈谨忱的母亲多陪了他六年。
  两年前我出席了他母亲的葬礼,陈助理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了一朵白花,他清丽的面庞和花一样惨败,眼睛也无法掩饰眼底的血丝。
  那时候他又一次对我说谢谢。
  我拍拍他的肩,扶正那朵歪斜的花,说:“节哀。”
  ***
  时隔一天我又进了医院。
  今天陈助理穿的不太一样,米白色毛衣软糯宽松,衬得他面颊冷白,唇色血红,轮廓柔和的如同第一次见面,让我不合时宜地想到春天和栀子花。这件内搭和他剪裁利落的长外套并不搭配,现在灰色外套搭在他的手臂上,毛衣领子立着。
  他露出的那一小截脖颈粉白,我戳戳他的领子,问他:“不热吗?”
  陈谨忱很无奈地看着我,把领子翻下来一点,露出一个清晰青红的牙印。
  我赶紧移开视线,低头看手机,假装自己很忙。
  我听见陈谨忱很轻地笑了一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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