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长渡 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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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此一事,我倒看明白了。那些平日温言软语的,未必就是真心待你。表哥不过挨了你两拳,他们便这般作态,若我真嫁过去,往后稍有不如意处,怕就不止是冷嘲热讽了。”
  曾经沈支言是想过嫁给何苏玄的,也天真的以为,他们都是纯善之人,孰料变脸变得这般快。
  她头一次在薛召容面前坦言与何家的关系,也头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薛召容安静地听着,看着她并不是特别失落的神情,心中满是激动。
  前世今生,他一直以为她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她表哥。即便今生她待自己不同,他也只当是勉强应付。可此刻听她话里的意思,竟似已对表哥不再有期许。
  他看她看得入神,不知要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沈支言见他怔忡,看了看他的嘴唇,见没有发乌也没有发紫,放心下来,道:“这些日,你受了不少苦,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一定要多注意一些,。这次你又不管不顾地为我吸毒血我很是感激。那日我与你说,万事要先顾惜自己,可你却也不听。薛召容,没有人值得你去送命,以后一定要先爱自己。”
  她又是这般说,好像他的性命和身体,只有在她面前是珍贵的,是不容伤害的。
  她说罢,从枕下取出个小盒子,递到他跟前,笑道:“这个是谢你的救命之恩。”
  她要送给他东西?
  他有点受宠若惊,伸手接过来。
  “打开瞧瞧?若不喜欢,我再另备一份。”
  “我喜欢。”他甚至都没有打开看,就脱口说喜欢,因为她送什么他都会喜欢。
  他缓缓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条月白织锦发带。料子莹润生光,边缘绣着星子般的蓝蕊白梅,针脚细密得像是把银河裁了一段缀在上头。
  他怔然地望着。
  她轻声道:“这是我让人订做的,上面的花样是我亲手绘的,每一笔都是唯一,全天下再寻不出第二条。”
  唯一。
  全天下再寻不出第二条。
  单单这两句话就把他的心揉软了,他只觉血脉奔涌,耳边只余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这不是
  前世那种执念般的占有,亦非见色起意的痴缠,而是真真切切地,将整颗心都捧给了眼前人。
  如今想来,前世他究竟何时陷得这样深?竟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大婚那日,他分明亲口许诺与她分榻而眠,互不相扰。可后来......后来怎就食言了呢?
  他那时哪懂得什么情爱。只知她是他的妻,合该永远伴在身侧。贪恋她身上清冷的香,痴迷她蹙眉时的模样,更着魔似的想将她永远禁锢在掌中。一日比一日疯魔,得不到真心便强取,求不得柔情便硬夺。
  直到刑场诀别那日,他都没能听她道一句真心话。二人一个含恨,一个抱憾,就那么糊里糊涂地共赴黄泉。
  而今重活一世,他仍说不清究竟何时将她刻进了骨血里。或许是初见时她看他的眼神,或许是她那一身幽清的气质,又或许......仅仅是因她是沈支言,是那个让他心甘情愿饮鸩止渴的姑娘。
  此刻他忽然醍醐灌顶,原来这世间真有这般情意,不需缘由,见之则喜,别之则念,连梦里都萦绕着那人的身影。
  从前他只道情爱皆苦,如今唇齿间却尝到蜜糖般的甜。
  “唯一”二字像裹了蜜的箭矢,直直钉进他心窝,激得他喉头发紧,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怎么发起呆来了?”她见他不动,轻声唤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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