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长渡 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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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得沈支言侧脸莹润生辉。
  薛召容瞧着她,又想起那日把她拥在怀中时的模样。
  她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他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的伤可大好了?还疼吗?”
  沈支言垂首走着,轻声回他:“已好多了,多谢薛公子挂念。”
  “其实,我并非有意失约,只是临时接到父亲之命,去了趟西域。”
  他给她解释。
  沈支言早猜到他定是遇到了变故,才未能兑现诺言。此刻听他亲口解释,也只轻轻“嗯”了一声。
  薛召容看了看她的神色,问道:“可有生气?”
  她回道:“薛公子说笑了,我为何要生气?”
  她转过身来望向他,目光落在他颈间那道尚未痊愈的伤痕上,眉心不自觉地蹙起:“这伤,可曾找大夫看过?”
  薛召容抬手碰了碰伤口,回道:“看过了,去西域接兄长时留下的,不妨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眸中忧色更甚。“大哥”二字落入耳中,眉头又不自觉地蹙紧:“又是为了你大哥?你何时能为自己想想?”
  他好像不太知道怎么爱自己。
  前世他为他大哥出生入死,不是受伤便是受罚,却从不见他抱怨半句。她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处处要他牺牲的兄长,有什么值得他这般维护的?
  “有些事,你不争,旁人便当你好欺负。”她攥紧帕子,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越是这样,他们越会变本加厉。”
  她继续前行,裙摆扫过青石小径,带起几片落花。
  薛召容却怔在原地,唇角极轻地扬了扬,她这般气恼,倒像是很在意他似的。
  二人行至西厢院中,薛召容抬眼环顾,庭前几株老树枝桠分明,哪有什么风筝的影子。
  沈支言在廊下石桌旁坐下,轻叹道:“我母亲这般说,不过是为避开你父亲提亲的话头。上回我已同你说过,我暂不想议亲。许是我父亲向你父亲表明了心意,他才带着你们过来。”
  薛召容在她对面坐下,春阳透过枝叶斑驳落在他肩头,衬得那道新伤愈发刺目。
  他清声道:“我父亲向来专横。今日带着我们兄弟同来,就是要逼太傅府当场择婿。那日说好给我七日与你相处,才过两三日便急召我去西域。昨日刚回京就说要带我来提亲。”
  “昨日我与他大吵了一架,今晨他竟说,若我不应这桩婚事,便让大哥来娶你。所以今日,大哥也被带来了。”
  沈支言听着这些话,心中酸楚的很,感觉他们这些官家的孩子如同傀儡,连个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而薛亲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不惜带两个儿子出面联姻,这般急切,当真只是为了在朝中多份倚仗吗?
  怕不是吧!
  薛召容见她满面幽色,捏起落在桌面上的一片花瓣在指尖转着,沉声道:“我父亲不止我一个儿子,若我执意不从,他还有大哥可选。我大哥与我不同,他向来清楚自己要什么,哪怕委屈求全,也要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他而言,婚事不过是块垫脚石,娶谁都无甚差别。”
  “之前他敢推拒父亲安排这门亲事,那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拒绝,最后担下这桩事的人必定是我。最近朝中风波骤起,很多大臣在朝堂上弹劾他,甚至恳请皇上罢了他的官职。这次他去西域遇难,估计也是皇上安排的。如今他已是箭在弦上,没得选择,为了能渡过此劫,想来他不会再拒绝与你们太傅府联姻。”
  不会再拒绝,所以今日便很爽快地来了。
  这就是薛廷衍,那日救他时还与他聊着沈支言送他手串的事,今日就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前来谈论婚事。
  沈支言听着这些话,沉默了良久,海棠花影里,她看清了薛召容眼底的无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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