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长渡 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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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很想回家。
  “我怕回去有闪失。”他道。
  “那是我的家,哪还有比家更安全的。”
  家。
  可是于他而言,家从来不是安全的。往日受伤,他宁肯躲在偏僻的院落里独自舔舐伤口,也绝不敢轻易归家。因为在父亲眼中,受伤就是无能的表现,家并不是可以疗伤的地方,还可能是受罚的地方。
  所以,他本能地把她留在了这里,觉得待在自己身边最安全。
  沈支言望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倒也明白,于他而言,“家”从来不是温暖的港湾。她自幼承欢父母膝下,得兄长呵护,遇事自然想着归家求庇佑,可他却恰恰相反。
  “先给我倒杯水吧!”她干裂的唇瓣微颤,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他闻言立即转身斟茶,小心翼翼地托着她后背将其扶起,然后把茶杯递到她唇边。
  温水入喉,她这才觉出几分清明。时下她整个人滚烫得厉害,倚在他怀中,连他的衣襟都被她煨得温热。
  “是我不周全。”他带着歉意道,“只觉自己能熬过去,却忘了你与我不同。缓一会我便送你回府。”
  他从前未与女子接触过,好像很多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生活的环境不同,性别不同,所承受的能力也不同。
  她见他不似前世那般执拗的模样,这般带着点歉意倒是有几分随和。
  现在想想,或许他本就是个有温度的人吧!只是在冰冷的地方待久了,只是在糟糕的婚姻里伤透了,才变得那么冷漠,那么霸道。
  看看现在,在成婚之前,他还是可以与她心平气和交谈的,也会表现出温柔的一面。
  终归还是那场不顺心的婚姻生生把人磨疯了。
  在那场婚姻里,他何尝不是个受害者。
  他见她满眼复杂地瞧着自己,耳根倏地红了,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她因高热被烧得极艳的嘴唇。
  那唇,比熟透的樱桃还要好看。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味道,也好像再尝一尝才能确定。
  他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喉结。
  她见他变了眼神,急忙把脸别到一旁。
  而他却情不自禁地往前倾了倾身,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她脸颊烫的厉害,也不知是烧得还是羞得,发觉他的臂弯在一点点收紧,轻吟了声:“身上燥得很,你松开我些。”
  他没松。
  “言儿。”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沈支言的父亲沈贵临带着几人焦急而来。
  沈贵临望见榻上抱着的二人,顿时僵住了。
  沈支言看到父亲,急忙推开薛召容,眼眶倏地红了,唤了声:“父亲。”
  这一声裹着高热的委屈,像是迷途的稚子终于望见了归家的灯。
  “言儿。”沈贵临应着,忙冲到榻前,一把握住她滚烫的手,见那素来矜贵的女儿烧得双颊绯红,开口声音都颤了,“言儿怎么伤成这样?可请大夫瞧过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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