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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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而又令人恐惧。
  他故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想让天道知道他在害怕。
  或许天道也并没有关注他。
  没有任何人会去关心一个魔。
  那就沉睡好了。只要睡过去,就不会再害怕。
  哪怕沉睡意味着忘记许多许多从前。
  但……那时候的樊绝似乎有什么要坚持的,怎么都不愿意沉睡,直到天道的惩罚一并劈下来,灵识和身体都到了极限,才终于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晃就是许多年。
  再后来,他重见天日;他再次被燕止关入囚笼。
  石狱很暗。
  但樊绝的牢房前恰好有一组油灯。
  于是樊绝就期望,这盏油灯一直不会灭。
  很奇怪,明明从未有人为那盏油灯添过油,但它却神奇地从来也没有灭过。
  一点点金黄的光总是会照亮樊绝的世界。
  但樊绝很贪心。
  他不想每天都将希望寄托在一缕微弱的烛火上。
  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应该自由,他应该无拘无束,他应该无所畏惧。
  天魔怎么能是一只怕黑的黑色小兽呢?
  所以樊绝一定要杀了燕止。
  樊绝这样想着,顺手把怀里的人抱得再紧了一点,燕止看起来对他并没有太大的防备,或许有一天,他真的能……
  可是燕止说,
  他相信。
  第16章
  恰逢清晨,太阳刚刚露了个角,沉寂的世界还未来得及苏醒,只偶尔几声婉转的鸟啼与草尖的露珠一同滑落。
  樊绝的手一点一点移动,掀开被子,绕过枕头,眼看就要触到床头柜上那柄黑金色的神剑,突然,另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樊绝的手。
  想要偷剑的樊绝:“……”
  然而下一秒,他便顺势反握住那只黑色手套,把大审判官的手牢牢牵进了手心:“一整晚都没睡吗?”
  “……”燕止神色平淡地看着两人相扣的手,“我睡了,你好偷剑吗?”
  “怎么会?”隔着手套,樊绝用拇指一点一点摩挲着燕止的虎口,“担心大审判官没休息好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睡一张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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