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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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涨的情绪像是陡然被泼了一盆冷水,裹在心脏上的那层棉花糖如同忽然沾了水般,变成沉闷湿重的脏棉被,重重压着他。
  陈行简一点点敛了笑,于昏暗的光影中缓缓压下眉眼,反复看了那些文字好几遍。
  他知道自己这番行为简直怪异又荒诞,可又忍不住。
  那天宴会闻到的信息素如同毒药般侵噬他的理智,在那些文字的哺育下,那偶然闻到的信息素像是孵化成了数以亿计的虫群。
  它们不分昼夜的啃咬着他的神经,钻过他的皮肉,顺着血管爬到胸腔,吃掉他的心脏。
  短短几天,皮囊底下似乎已经被啃成了一个空架子,陈行简躲在衣柜里,双目猩红,神经质地发着抖,反复偷看陈妄笔记里的江颂。
  他总是不安分。
  总是在逃。
  不是暗戳戳地把陈妄鞋带绑在一起,就是趁午休把人锁在休息室,全都失败后气恼不已,大骂陈妄是跟屁虫。
  后者不动如山,越守越紧,甚至江颂上厕所的时候都在隔间外面等着。
  里面的人羞恼,又急又怒地骂了好久,最后忍不住才憋憋停停的解决掉,出来后洗了手,到了外面这才揪着陈妄打了一顿。
  只是这小少爷向来嘴硬心软,动手也跟猫猫哈气挠人一样,空有气势,实则半点危险都没有。
  可陈妄还是配合的倒在地上,恰好是在角落,江颂越发肆无忌惮,压了好几天的怒气没忍住,跪在他腰腹两侧揪着衣领,恶狠狠的威胁说要杀了他。
  甚至还有模有样地掏出了裁纸刀,可真当在陈妄身上划拉出伤口时,他又大惊失色,着急慢慌地去找创口贴。
  陈行简记得,那天陈妄回来的时候左脸上还贴着它,画着卡通样式的草莓,在那样冷硬的脸上显得突兀至极。
  可他一整天都没摘下来。
  像是一种……标记。
  意识到那两个字眼的时候,陈行简额角青筋猛地绷紧突突跳动,手里的光脑被生生捏出了碎痕。
  他知道陈妄腺体残疾,江颂也是。
  他们一个不能标记别人,一个不能被别人标记,所以才借着那可笑而幼稚的创口贴来隐晦的宣泄吗?
  不。
  不是的!
  肯定是陈妄卑劣无耻,故意受伤,故意骗取他的怜惜,好借此得到盖戳般的印记,好堂而皇之的宣告旁人他是谁的。
  贱狗!!
  陈行简极为怪异的粗喘一声,下意识抓挠自己的手腕,大滴大滴的鲜血落在他衣服上。
  他顾不得去管,因为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听到细微的说话声。
  是佣人在和陈妄说话。
  他回来了。
  身上是不是又沾染了江颂的信息素?
  他今天又勾引江颂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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