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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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谙世事的天真语气,好似就是漫无目的的一场闲聊。
  这话题转变得猝不及防,陆鹤南愣了一下,与梁眷十指相牵的那只手丝毫不敢用力,只虚虚地垂在腿边,任由梁眷牵着。
  他抬眼,答得轻描淡写:“我掏得起。”
  梁眷歪了歪脑袋,上前一步,鞋尖顶着陆鹤南的鞋尖,不依不饶地追问:“应该还需要跑上跑下办很多批文。”
  这距离实在太近了,呼吸交融,温软就在鼻息之下,陆鹤南心脏漏跳一拍,缓过心里的那数秒钝痛后,他哑着嗓子答。
  “我办得到。”
  梁眷放下心来,眉眼重新漾起笑意,翘起唇角,仗着那份不用多加确定就已知存在的爱意,任性提要求。
  “既然这样的话,以后每年我过生日这一天,你都在北城为我放一次烟花好吗?”
  陆鹤南失笑一声,唇边带着无尽蔓延的苦意,他克制着声音里的艰涩,很语重心长地与梁眷讲道理。
  “眷眷,你这个要求,真的有些过分。”
  分开之后,每年都在前女友生日这天点燃一场价值不菲的烟花。做什么?让北城人民与他一起铭记这份在若干年前就已随江水而逝的爱情吗?
  他此生的爱情会在今夜结束,那她未来的先生呢?这二十分钟轰轰烈烈的绚烂,会不会成为她未来婚姻生活中的一根隐刺?
  “哪里过分?”梁眷抿了抿唇,圆圆的一双眼尽是委屈。
  这个男人真的好呆啊!
  马上就要求婚了,竟然不懂得事先哄她开心,提前说点软话。她知道每年都在江边放烟花这个要求或许会有点无理,但他不会先敷衍着答应下来嘛?他不能仗着她爱他,就笃定她一定会眼都不眨地接受他的求婚。
  陆鹤南抬手抚了抚梁眷飘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心脏皱缩,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微弱。
  “眷眷,这样不好,他会介意的。”
  在爱人这件事上,陆鹤南想,应该没有人会比他更大度、更慷慨。毕竟,谁又能像他这般设身处地的替后来者思虑周全?
  强劲的寒风从两人相对而视的缝隙中掠过,梁眷眼神迷离着,她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些许不对劲。
  她轻笑一声,故作狠心地甩开陆鹤南的手,再后退一步,眯着眼睛,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好以整暇地问:“他是谁?”
  梁眷发誓,但凡陆鹤南接下来的回答有一个字说得让她不满意,她一定转身就走,一定要让他不留余地、尽心竭力地哄上半个月,她才能勉为其难地带上他为她准备的求婚戒指。
  陆鹤南定定地看着梁眷,被她舍弃的那只手悬停在风中,喉结滚了又滚,他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干涩到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临近零点,江边蜂拥的人潮已经渐渐稀薄,雪越下越大,梁眷抬眼看着,看着洁白无瑕的雪花一片一片跌落在陆鹤南的头顶,像岁月流逝的伤感痕迹。
  雪落满头,好似白首,这便是他年迈老去的样子吗?
  梁眷勾起唇角很轻浅地笑了一下,二十八岁的她,在舍掉小女孩的那些任性娇纵之后,焦躁不安的心也蓦然安定下来。
  对不起,是她被陆鹤南无尺度的宠爱冲昏了头脑,一时间竟忘记了——
  她的爱人,是一位饱受精神折磨,却仍旧尽力给予她圆满爱情的病人。相比于过分平淡的曾经,现在的他需要更多的爱、更多的耐心、和更多的体谅。
  没关系,这些她都能给。往后的日子里,她也可以试着,多宠一宠他。
  梁眷深深沉沉地舒了口气,伸出胳膊重新拉起陆鹤南的手,察觉到他的抗拒和闪躲,她加重了力道,不容他挣脱。
  “刚才在来找你的路上,我看见了一个硕大的留言板,上面的红色贴纸每一张都很漂亮精致,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都要疑心是不是自己不小心误闯别人的婚礼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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