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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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内的整体布局一如从前,落地窗帘仍是她当年亲手挑的香槟色。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台灯静置在梳妆台一角,与过往别无二致。
  唯一的变化,便是摆放在书案上的那顶玻璃罩,精致透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端倪。
  然而下方却落着锁,仿佛里面藏着的稀世珍宝,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玻璃罩内的丝绒盒子里,只安安静静地、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只腕表。表盘中央那朵镂空的雪花,时隔八年,仍旧星光熠熠闪烁着温柔、细碎的光辉。
  哪有什么很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表如此,人亦然。
  呼吸蓦然顿住,凝成微弱的一线。梁眷隔着玻璃罩,诚惶诚恐的轻轻触摸,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砸在地毯上,湮没过后静谧无声。
  “你……你还留着。”梁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陈述事实。
  “是,我还留着,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它放在这里。”陆鹤南沉着呼吸,回以她平静,唯有喉结滚动,暴露出几分不确定的迟疑。
  “你的呢眷眷?”
  就算时隔经年,在我眼里也仍算不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因为我仍旧在这里,被困守在北城,守着那份回忆,从未顺利踏出去一步。
  表如此,情亦然。
  那你呢?
  梁眷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静默着站了许久,哪怕泪水打湿衣襟,迷蒙住视线,她也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陆鹤南压抑的目光紧紧停留在梁眷的脸上,眨也不眨,看着她如何一点一点平复好呼吸,再一点一点止住眼泪。
  他生怕再错过她的一丝一毫,哪怕只是悬在眼角的一滴泪。
  最后一滴眼泪顺着眼睫滑落的刹那,梁眷勾起唇角僵硬地笑了笑,一直蜷缩在外套口袋里的右手也慢慢伸出。
  掌心摊开,映在陆鹤南瞳孔里的,是一只镶嵌着粉蓝色碎钻、表盘中央的镂空雪花更为夺目、更为绚丽的女表。
  梁眷看到了陆鹤南眼中的惊喜,那一瞬,凝固在她唇角的苦涩渐渐加深。
  “陆鹤南,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梁眷轻微摇了摇头,浑不在意的颓败模样,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眉眼划过些许怔忪,陆鹤南条件反射地问:“什么?”
  梁眷垂着眼,勇气用尽,她不敢再去看陆鹤南的神情,只牢牢地将那只表攥在手心,直至表盘染上指腹的温度,再微笑着叙述陆鹤南所不知道的、她视角下的这五年。
  “玲玲说这五年来你每一天想得都是如何离婚,如何脱离母亲的掌控,如何让陆家不再受制于人,然后再心无所挂地把我找回来,可我不是,我没有你那么深情。”
  梁眷顿了顿,故意拿出玩世不恭的态度,换上更加散漫玩味地口吻。
  她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以此逼迫自己认清事实——她这样一个女人,实在配不上陆鹤南的这般深情。
  “在我这里,五年前那次分手就是你与我之间的结束,自从听到你的婚讯之后,我想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与你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以后。”
  “过往种种,那些你所以为的深刻记忆,我是想忘掉的,拼了命也想忘掉,只是没成功。”
  “所以我放任其他男人在自己身边周旋流连,我期待他们能够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又或者是做一个短暂的替代品——”
  梁眷静了一息,换气的功夫,让陆鹤南敏锐地抓到时间空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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