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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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眷捏着手心,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将过往悉数斩断在背后——从今以后,她只看前路。
  “陆鹤南。”
  “嗯?”陆鹤南在风雪中微微侧过脸。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散步过了。”梁眷笑了笑,用很平静的、陈述事实的方式缓缓诉说。
  在京州的这一年里,两个人地处京州的一南一北,用各自百分之九十的精力,沉湎于各自无法脱身的琐事,再用为数不多的那十分之一,聊表相思。
  雷打不动的每周五约会,也越来越像是一场接着一场的例行公事。在北城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激情与爱意,最终蹉跎消磨在京州的相对无言里。
  “元旦之后,我就要去港洲了。”
  梁眷勾唇笑了一下,试图用这个表达喜悦的简单动作,驱散驻足在眉眼间、长久不散的阴霾。
  陆鹤南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阵,才启唇说:“我知道。”
  不等他话音落地,梁眷就故作轻松地再次开口,带着恰到好处的玩笑与俏皮。
  “去了港洲之后,你就不能再用你那辆扎眼的迈巴赫为我撑场面、保驾护航了。”
  陆鹤南怔忪了一下,周身紧绷的气息在这一刻莫名变得松弛,他错把梁眷的这句话,当做短暂离别前的撒娇与依赖。
  “港洲的电影圈比大陆要复杂,如果你想要清净,我也可以——”
  “不用。”梁眷摇了摇头,沾染飞雪的面庞神情柔和。
  “你在京州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能一直分心留意我。”抬眸瞥见陆鹤南紧蹙的眉,梁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改了措辞,软下语调。
  “就算你能,也总有你周全不到的地方,总要让我自己去吃些苦头,长长记性。”
  这一套说辞可以称得上是行云流水、无懈可击的典范。
  陆鹤南抿着唇,沉默了一阵,坦坦荡荡里流露出几分难为情。他抚了抚梁眷的碎发,声音沉哑:“我知道该放手让你去吃些苦,可我又害怕你吃了太多的苦。”
  明明是该与他共担风雪的恋人,可相爱的三年来,面对事关人生的大事小情上,陆鹤南总在潜意识里把梁眷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来对待。
  她走过的路没有他远,经历的事情没有他多,他多照顾她一些,多保护她一些,多替她周旋一些,总是应当的。
  离别在即,忽然很想抱抱她。
  陆鹤南叹息一瞬,呵出来的气在空中旋转飘落,而后化作白烟随风而逝。
  隔着风雪四目相对,心脏停拍的刹那,他最终还是选择屈服于内心的欲望与本真,将梁眷扯到怀里。
  “陆鹤南。”被温暖裹挟的梁眷闭了闭眼,又低声唤。
  陆鹤南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我之前和你说,我很怕疼,也很怕死,你还得吗?”下巴搭在陆鹤南的肩膀上,梁眷的声音是那么轻,可一字一句又是那么的用力。
  听到这,陆鹤南不由得失笑,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时他们还在北城,他对此不置可否,只笑骂她是狗血剧看多了。
  梁眷抓紧陆鹤南的衣襟,稳了稳呼吸,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口吻问道:“如果我说我现在不怕了,你会信吗?”
  在人生多到数不清的必选项里,你要相信,你必须要相信,曾有些许堪称人生镜头的数秒,你站在我心里无人可以撼动的首位。
  你要知道,在理智丢盔卸甲的某个瞬间,我是真真切切愿意为了爱你,坦然割舍一切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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