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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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鹤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梁眷的身后,绕过擦肩的刹那,他抬手轻轻握了一下梁眷的手,虚虚实实轻碰只有一瞬,让看得并不真切的旁人误以为是自己眼花。
  随着陆鹤南在自己身侧站定,清淡熟悉的烟草味包裹住全身的那一秒,梁眷稳了稳心神,杂乱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又绵长。
  “大伯,伯母。”陆鹤南顿了顿,偏头望了一眼一身红裙的梁眷,一贯波澜不惊的嗓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就是梁眷。”
  她是梁眷,和她就是梁眷,仅一字之差的两句话,意思却是千差万别。
  在场能领悟到这句话的人不算多,不过陆鹤南此生最为在乎的这几个人而已。
  “我知道。”陆庭析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仍在,看着眼前并肩而立的一双人,似是在欣慰某种圆满。
  高朋满座宾客尽在,西装红裙登对合拍,谁人敢说一句不圆满?
  陆庭析平复了一下呼吸,携着黎萍向前迈了一小步,主动递出右手:“很高兴见到你,我还以为会来不及了。”
  梁眷忙用双手回握,来不及体会其中深意就下意识乖巧地答:“怎么会来不及。”
  指尖轻碰的瞬间,梁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好凉的一只手,苍白手背下的青色血管尚且清晰可见,血管里本该汹涌流淌的血液,却好像已经渐渐凝固成冰。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来不及?
  梁眷不敢让自己毫无顾忌的深想,只是心尖不受控地颤了颤,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望着陆庭析瘦削的脸,眼眶蓦然有些酸涩,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陆庭析会说来不及。
  “大伯。”梁眷垂下眼睫,生生将眼泪逼回,然后按照陆鹤南对他的称呼,轻轻唤了一声,带着很浓重的鼻音。
  控制不住的哭腔让每个字眼都在发颤,察觉到失礼后,梁眷扯起僵硬的唇角,笑得用力又明媚,浑不在意又哭有笑之下的巨大割裂感。
  她一字一顿,声音放得很轻但很真诚:“见到你真好。”
  晚上八点,京州的暴雪仍旧下得猛烈,气象局连发暴雪黄色、寒潮蓝色、道路结冰黄色三个预警。各路新闻媒体在报道这场大雪时,措辞口风是难得的诙谐且一致。当家主持花旦坐在各自镜头前,纷纷笑称这场大雪的百年难得一遇。
  京州的相关部门应急措施处理一向得当。白雪覆盖,高速限行,市内的道路交通虽不复往日畅通,但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没有影响到市民的正常生活。
  唯一繁忙且拥挤的只有各市的机场大厅与航站楼。
  关莱原计划从江洲飞往京州的航线,从推迟起飞再到取消航班,中间间隔足足两个小时。
  接到关莱电话的时候,梁眷仍端坐在中晟的年会现场,彼时董事局主席陆庭析的发言刚刚结束,代理董事陆鹤南正准备上台。
  手机仍在掌心振动,梁眷无奈地冲莫娟眨了眨眼,握着手机再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低调走到宴会厅门外。
  年会正式开始之后,站在门外两侧负责做路引的侍应生也齐齐消失。
  梁眷倚在宴会厅大门正对面的墙上,厚重的大门她刻意没有关严,留下一条缝隙,刚好够她看清台上人的动向。
  “喂?”梁眷的情绪掩盖的很好,声音落在电话里丝毫听不出刚刚哽咽过的痕迹。
  江洲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外,关莱拖着箱子找了一处还算僻静的地方,用力吸了吸鼻子,平静的嗓音听不出悲喜:“航班取消了,我去不了京州了。”
  明明是再平和不过的嗓音,梁眷却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些许说不清的异样。
  她捏紧手机,问得很镇定:“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就是我和顾哲宇分手了。”关莱无力地笑了笑,顺着墙边缓缓蹲在地上,“本来想去京州找你疗伤的,这下也去不成了。”
  听到分手两个字的时候,梁眷无端舒了一口气,毕竟分手对于关莱和顾哲宇来说是家常便饭,热恋的时间恐怕都没有冷战的时间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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