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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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系州将染血的密信拍在案上,似笑非笑:“世子可知,新粮种推广受阻,陇西已饿死三千百姓?”
  周煜忽然低笑出声,黑眸泛着冷光:“陆大人倒会扣帽子。若说烟花之地聚宴便算通敌——”他不以为意,慢条斯理道:“那去年上元节,您与吏部侍郎在暖香楼听曲儿,该当何罪?”
  徐载盈的轮廓隐藏在阴影中,被光影切割的昏晦不明,一半惨白,一半晦暗。
  “王絮呢?”
  周煜支起手,好整以暇看他,“不知道。”
  徐载盈眼眸间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情绪: “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给他饭吃。”
  一声低笑自身后响起。
  “只要你一日是太子,就一日会影响她。”
  周煜眼尾微挑如淬了冰的刀,投来一道讽笑:“王絮这人,像不像当年在西市,对着金器铺掌柜抛媚眼的小娘子?”
  他嘴角泛起一抹愈来愈冷的笑意,“可若你褪了这身太子皮,成了被废的储君——”
  周煜后退半步,袖中滑出带倒刺的匕首,“她怕是连你讨饭的破碗,都要刮三斤金粉走。”
  徐载盈的佩剑“铮”地出鞘,剑锋破风时带起的气流扑灭了烛火,映着月光,没入周煜左腹。
  周煜低头望着没入腹中的剑,血珠顺着剑刃凹槽飞溅,“殿下可是终于肯承认,你与我争从来不是粮种,是她眼中那点——”
  他笑时牵动伤口,血珠飞溅在青石板砖上。
  陆系州眼睁睁地看着周煜倒在地上,留下一句不带情绪的:“你真可怜。”
  徐载盈的指尖掐进他后颈,却只摸到一片冰凉,抬头望窗外,一轮残月高悬。
  “为何……”他有些怔住:“时而圆满,时而残缺。”
  剑磕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惊飞檐角飞鸟,徐载盈想起年幼时,冷月夜中,他为林氏唱戏作舞。
  稍大一些,陛下赏他一块玉,赐他姻缘。
  彼时,蓝田日暖,美玉生烟。
  再见程雪衣,她已不是当年模样。
  而今,沧海月明,白珠有泪。
  他实是分不清,她发间的明珠,是十年前的月,还是此刻鬓边的雪。
  周煜临终前望向他的眼神,清清明明,映着他扭曲的倒影。
  月有盈缺,人有离分。
  他曾以为握住带血的花瓣就能留住春天,不知所有为权力绽放的花,最终都会在剑穗上结成霜。
  第48章
  雨声突然大了,竹帘被风掀起一角。
  王絮被一阵短促的沙沙声惊醒。
  案头花瓶不知何时添了新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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