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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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恒宇和萧云徊共同生活四年,二人总有截然不同的习惯,洗完头后对脑袋的处置,就是其一。
  对萧云徊来说,洗头吹头是一道完整工序,他基本确保,洗澡后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绝对不超过五分钟。
  袁恒宇则是萧云徊的反面。那时袁恒宇尚乖巧听话,所以,二人便达成共识,袁恒宇洗完头不吹头发只要被萧云徊逮到,萧云徊便亲自出征帮他吹干。
  这共识一达成,便是三四年。
  从最初吹风机拿得远远的,只是摸一摸头发;到后来摸一摸头发,还捏一捏脸;到再后来,一只手拿吹风机,变成两只手交叠着拿,摸一摸、捏一捏,亲一亲,十八般武艺尽显神通。
  “我想和你聊聊。”袁恒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出邀请。
  “要不,我帮你吹头发吧?边吹边聊?”萧云徊窥见袁恒宇实在有些精力不济,怕耽误他休息,想随便聊聊,吹干头发先去睡觉,毕竟明天还有时间。
  “嗯。”袁恒宇欣然同意,立刻在陌生的餐厅找到一张椅子,放置在客厅的插座附近,就地坐落下来。
  萧云徊站到袁恒宇后方,熟练地抬手,打开开关,有些近乡情怯地,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将手小心地触碰袁恒宇的脑袋,试探性地将手指探入他的发丝,穿过,再渐渐变为抚摸,循环往复。
  然而,边吹头发边聊天绝对是个坏提议。
  每次二人想说点什么,吹风机一阵嗡嗡嗡,袁恒宇便什么也听不见。
  萧云徊不得不停下吹风机,和他闲聊两句,再开启开关,进行下一轮吹风。
  如此一来,头发吹干的效率变得尤为低下。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聊袁恒宇在美国开会的见闻,聊繁星最近的总结与展望,不知不觉,萧云徊想到林超和曾诗彤。
  那天之后,他思及此事,总是难以抗拒地难过,却无人能分享。
  想来从前这些烦心事,他总可以毫无压力对袁恒宇诉说。
  他没忍住,把他那天在林超办公室外听见的种种,都坦承给袁恒宇。他自然知道,不必嘱咐,袁恒宇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故事讲完,头发还未全干,袁恒宇配合地被萧云徊举着吹风机摆弄了好一会儿,突然开了口。
  萧云徊连忙关上开关,只听袁恒宇感叹道:“他们应该很难过。”
  “是啊,”萧云徊在袁恒宇身后表示赞同,告诉他他有多么无力:“我甚至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三个人在繁星草创时总互相打气,说我们铁三角无坚不摧,是最好的朋友,可到了这种时候,我连句宽慰的话也没法说。”
  袁恒宇那边沉寂下来,萧云徊猜测,他应该不知再如何回应,他向来就不擅长应对此类话题。
  为免袁恒宇陷入为难,萧云徊撑住椅背,倾身探头,调侃他:“士别三日,我们袁恒宇小同学都知道感同身受安慰人了?”
  哪知袁恒宇正回过头,将脸侧过到萧云徊跟前,说:“我不懂生儿育女有什么重要。只是我想,如果是你,一定会为他们难过。”
  也许袁恒宇的话太让人心动,也许此情此景太过于旧梦重温,二人的距离实在靠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萧云徊内心无可遏制地疯狂悸动。
  他忍不住继续靠近已经近在咫尺的袁恒宇,目光所及之处,袁恒宇的五官,慢慢在他眼前失焦。
  然后,他吻了他,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袁恒宇并未料到萧云徊会如此主动,他下意识后退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厘米距离,但这一厘米,仍旧被萧云徊捕捉。
  可这一刻,萧云徊已经理智爆炸,集结了无数个没有袁恒宇的夜晚,水滴石穿般汹涌的心旌动摇笼罩着他。
  他再次靠近袁恒宇的脸,细细品味他曾经无比熟悉的、独属于袁恒宇的气息,同时,他伸出两只手臂,从袁恒宇的身后勾住他。
  清心寡欲如袁恒宇,没有对他的进一步行动表现反感,这对当下的萧云徊来说,无疑是无声的鼓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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