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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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沉在他床前踱步,原先的那些暧昧都似被这笔交易一笔勾销了,她现在就恍如那守着生病奴隶的地主。
  心急如焚,仿佛他多睡那么一分,她就亏了一分。
  她不该这样想的,可始终压制不住,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醒了?”见他眼皮跳动,沈清沉便知是系统奏效了,忙装作心疼模样,“身子可还疼?”
  这一切的一切,张之儒都不知,只知道睁开眼便见刺眼的太阳投入屋内,照映在眼前人的背脊上。她语气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小动物,蹙眉抚着他肩,真像他的妻君。
  不对,他怎能这样想呢。她的关切不是他亵渎的理由,他的心有些自责,“有劳公主挂心。”
  “寿安宫奴仆多得是,只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沈清沉语气冷淡,没有理会他眼底的情丝,不知是被案件左右了心绪,还是故意装作看不见。
  她将近日收编了众多密探的消息告知于他,而后又迅速切入正题,仿佛只想与他交情两清。
  见沈清沉不如从前模样,张之儒也觉得奇怪,“公主可是被要案烦扰?小民可替公主分忧。”他不顾自己的伤势,支起身去抓她手,却被她扶起腰的手顺势躲开。
  “无碍,或许只是休息不够。”沈清沉摁住眉心打圈式揉搓,她深知这是寿命骤减的副作用,只伪装作休息不够的样子。
  说是延年益寿系统,不过是身体会随着寿命增减而变好或变坏罢了。
  话已然交代完毕,沈清沉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起身便捋衣袖要走。出门撞上在走廊行走的许段笙,她并不意外,上次她来探望张之儒,便听见了门外脚步声。
  她的耳朵不如从前灵敏,是系统给予的副作用罢,但她对这位醋王夫婿的性子已经基本摸透,想要利用他作为自己续命的棋子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许段笙见她直勾勾地望着他,当真是想起了婚前那惊鸿一瞥。
  他只身嫁到寿安宫,为的不仅仅是逃离那压抑的许家,还为从前游历见过的那个嘴上蛮横,却身体力行地为灾民布施的永宁公主。
  众人都说这永宁公主得帝后恩宠,自幼骄横,可当河灾泛滥,天逢大旱,她总会带着三两奴仆前往灾区。或赠米,或熬粥。她身子不好,路上颠簸,总要趁着车夫歇息时下车透气,有时还会因身子不适呕吐。可她只用帕子拭去污物,便嫣然笑着登车,毫无怨言。
  许段笙只从许家门生处听来这传言,未曾想有一日游历能遇见公主。
  那天是冬季,大雪掩埋了村前路,车马无法进入,她只得与仆人下了车徒步前往。呼啸的雪打在她苍白的脸和乌黑的青丝上,俨然是美画一幅。风吹起她鬓边发,她只是微笑着伸手摁下,接着抱着半暖的包子前往村庄。她双颊被冻红的血丝与她如美玉般的脸浑然一体,许段笙从未见过病得如此娇俏的美人。
  可他心疼。
  他的心第一次为女人而跳,跳得他心神不宁,跳得他魂牵梦绕。
  他决意要嫁给她。
  也不知是这次的赈灾让她病倒了,还是她本身就体弱,许段笙回到京城便得知她重病的消息。他的心仿佛被钻子刺穿,连呼吸都要他的命。
  不知不觉地,他的命仿佛与她纠缠在一起,心脏与她共振。他多么期望能将自己的命数传与她,哪怕能让她再多活两天,他能再看到她多一回,他也心甘情愿。
  上天听见了他的祈祷,一年后,一纸婚书被送到了许家。
  可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那婚书上赫然写着他亲弟的名字。他不甘,求着让他父亲给他做主,他想替代弟弟嫁给永宁。
  他不如弟弟聪慧,事事都被比下去,唯独这一手男红实属绝妙。他的父亲本就打算替他谋一处好人家,让他嫁去好生伺候妻君。他虽不如弟弟灵性,却实在体贴,要能嫁给永宁公主,也是相当好的归宿了。
  妻君不喜欢许段笙,他父亲早在他幼时便知晓,却默不作声,只顺应着妻君的意冷落许段笙。人心肉做,为了他的将来,便也壮着胆子去求妻君。
  见她眉头紧锁,他当即便跪下替许段笙求情哭诉。可到底是她生的孩子,她又怎么不知道嫁给永宁是许段笙最好的选择呢。她只摆手让众人退下,自己独自在书房思忖,次日上朝便禀了皇帝。
  沈从云听她声泪俱下,自也允了修改婚书,又怜她为母艰辛,便也免了她的罪,许段笙就此得以嫁入永宁宫。
  大婚当天的雪比他初见她的那日还要大,可她却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从容地拨开鬓边雪,只得由女官搀扶着完婚。许段笙就着夜烛在她身边睡下,却未曾见她有行房之意。大抵是真的病重罢,他只替她拢上被铺,倚在她身旁睡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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