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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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宴几不可察哂笑,恍然大悟,状若贴心地抬手:公公是不是受了伤不方便?不若我来帮你?
  他的手已经快要挨到燕行舟的衣襟,他本能地躲避一下,池宴微微一挑眉,正要说话,外头传来声音:
  池少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沈棠宁看向几步开外的福公公,神情闪过异样,很快便展露出笑容:我来探望恩公,公公怎的来了?
  福公公走上前,拂尘搭在臂弯里,闻言觑了眼里头,语气迟疑:听说小韩子受了伤,陛下召他前去问话。
  原来如此。她垂眸掩去眼底一抹暗色,心中嘲讽不已。
  这个时机,未免来的也太巧了点。
  她侧身让开身子,神色自如:那公公可别耽误了陛下交代的差事。
  应了声,福公公走了进去,惊讶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和指挥使怎么在这儿?
  燕淮瞧见他,唇角徐徐勾起,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小韩子竟有这福气,还不快快向太子殿下谢恩?
  燕行舟垂下头谢恩,紧绷的肩膀已经松懈下去。
  福公公又说出了陛下的话,燕淮自然不会和崇德帝抢人,风度翩翩地颔首,让出了道:
  那公公便赶紧去吧。
  身上的伤还作痛,燕行舟却觉得如蒙大赦,行了礼后,脚下生风离开,和沈棠宁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眼神掠过阴霾。
  出了帐子,目送他的身影进了崇德帝的营帐,燕淮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
  察言观色,池宴似是讥讽笑了声,语调悠悠:咱们前脚刚到呢,陛下来的可真是时候。
  可不是么?
  沈棠宁睨了眼表哥,向来温润如玉的人,罕见的眸光深沉,涌动着暗潮。
  燕淮心中很难平静,他受了伤,在太医诊治的时候,父皇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拐弯抹角地试探。
  只因疑心是不是他自导自演了一场。
  而三弟呢,父皇为了他欺骗了天下人,特意设计一出假死瞒天过海,如今又因为怕他发现对方身份,刻意赶来解围。
  这样周全细致地护着,也就愈发显得他遭受过的待遇,何其不公。
  他是嫡长子,自幼被教导的贤良大度,一直信奉兄友弟恭,可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私心。
  头一回,霁月清风的君子生出了名为嫉恨的情绪。
  崇德帝冷冷盯着下方跪着的人,脸色沉冷:朕念及你重伤初愈,又苦苦哀求,这才准许你跟来,可你又做了什么?
  本就受了伤,又在地上跪这么久,燕行舟身体已然有些支撑不住,脸色苍白无力,他咬紧了牙关干脆认错:
  儿臣知错,给父皇添麻烦了。
  崇德帝并未因他的服软而缓和脸色,目光由上而下打量着他,透着不为人知的阴冷:朕问你,猎场的意外是不是你一手所为?
  他并不恼怒燕行舟对手足下手,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没一个手里是干净的,比如他自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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