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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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为什么在陆家出事以后才爆发,这需要继续调查。
  倒是林阙轻父母的车祸或许另有隐情。
  陆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从容不缓地敲击,灵活有力的指尖毫不费力,本应是极具观赏性的画面,林阙轻却垂下眼睫。
  鸦青色长睫不安地翕动,像一把扇子盖在低垂的眼眸上,他盯空自己修得坑洼不平的指甲,无所知的在青色血管交错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陆迟看起来很忙,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陆迟可以坐在万众瞩目的办公室里,一丝不苟又杀伐果断的处理事务,被无数人敬佩、崇拜或是惧怕。
  他愧疚不安,几乎要把头低到碗里,负面情绪如海啸般吞灭他。
  他像一块没有用的朽石,自己下坠的同时,还要把绳子系在玉石上。
  一滴极冷的泪从精致的眼窝滑落,但它的宿命不是落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桌面上,摔得粉身碎骨,而是融进一双大手里。
  不知何时,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下,修长凸出的指骨在他脱力前,托起了他的下巴。
  第20章
  林阙轻从小营养不良,骨头发育的不好,脸也小的可怜。陆迟生得高,天生大骨架,手长也远超常人。在他的手下,林阙轻的脸仿佛一掌便能被握住。
  是以,粗粝的指腹划过细白的脸颊时,凭空生出几分出格的掌控感,如同握住了一捧随风而散的蒲公英。
  眼瞧着对面人通红的眼眶,陆迟不敢把一丝沉重的思绪倾泻出来,唯恐它们将摇摇欲坠的人彻底压倒。
  片刻间,他卸下一身冷峻的气息,勾起一个笑,镜片下锐利的眼神中有着托举一切的纵容:“掉眼泪,也要偷偷摸摸吗?”
  他问得直接又坦荡,他的神情、语调,无一不在向林阙轻宣告,他的负面情绪是可以肆意表达的,是有人倾听和包容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阙轻通红的双眼瞪大,唇瓣因吃惊而无意识的掀启。
  他心下一动,眼睛迸发出刹那的光,可很快便归于沉寂。
  压下泪意后,他轻声说:“陆迟,你去公司吧。可以让家里的阿姨或者管家,谁都可以,让他们来看着我,我也会照顾好自己。“
  陆迟动作轻柔的替他拭去泪痕,没有理会他强撑的疏离。
  把他留在家里,和妥帖或不妥帖都无法走进他内心里的管家、佣人相处。
  让他就像一个人在国外时那样吗?
  在人前控制不断下坠的情绪,表演的像一个正常人,再在背地里被负面情绪压垮?
  陆迟扯出一个温柔的笑,他摘下眼镜,耐心的告诉林阙轻自己没有在工作,而且刚结束了一个并购案,集团也没什么事需要处理。
  不仅让他别担心,还煞有介事地夸奖他把甜汤都喝完了,身体在变好。
  林阙轻的神情从空洞到错愕,再到现在被他因为一点小事夸得晕头转向,两眼迷瞪瞪的,好在终于放过了自己的手背。
  收手时,被陆迟抓个正着。
  陆迟熟稔的从抽屉里取出一套修甲的工具,里面的指甲剪有大有小,但无一不包着一个小猫硅胶套,按开时,小猫就会张开嘴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指甲剪。
  片刻后,一身沉稳严肃之气的陆迟,用筋脉交错纵横的手,拿起与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可爱指甲剪,认真的垂头给一只比他小一号的手修指甲。
  这套指甲剪,在剪的时候几乎静音,不会发出脆响。
  林阙轻被小猫张嘴咬断五根指甲后,才从这极具反差感的画面里回过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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