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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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淮聿坐在办公楼里,一页一页地翻阅,看到一处,他的眼神停留的时间变长,陈言侧过身看了一眼,正是自己做了标记的地方,立即明白这个时候需要自己出声解释了。
  “...章邵琼不是梁先生的亲生母亲,根据目前所能得到的资料,她是在梁先生三个月不到的时候嫁给梁序堂的,在这之后有过三次流产的经历,不过梁先生本人应当是不知道的,据说当时在梁家伺候的佣人都对此缄口不语,应该是梁瑾的父亲下了命令。”
  陆淮聿抬起头,看了一眼陈言,很快想明白了大概的事情脉络,他的思维能力很强,串联起这样细碎的线索并不困难。
  怪不得,如此轻易地就把梁瑾推了出来。
  陈言看了眼陆淮聿的表情,觉得他此刻脸色冰冷的可怕,眼神半垂着,快速地翻阅着手下的报告。
  陆淮聿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心疼的情绪。
  怎么这么可怜啊。
  诚如陆淮聿这样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妥,或许把梁瑾留在自己的身边,还可以选择别的、更加温和的方式。
  梁瑾想走,他一直都知道,陆淮聿派人去查梁瑾母亲的底细,还有赵家父子的事情,也不过是希望手上多些把柄,让梁瑾除了他无人可依,这样自然就走不了了。
  等梁瑾知道,除了他,没人会像自己一样在意他、爱他,那他自然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只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一个人心碎,再达成目的,未免也太过残忍。
  —
  陆淮聿回到家的时候,梁瑾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深深地窝在被子里,平躺着,脸很小,几乎看不出骨骼的棱角,但脸上的肉却一点也没有往下松的意思,紧致流畅,脸颊自然呈现出一种天然的粉色来。
  房间里没有关灯,但梁瑾没有拉上窗帘,窗外银白的月光倾洒进来,在两个人之间划分出一条清晰的分界线,梁瑾那边是带着月光发亮的,而陆淮聿这边是全然漆黑的。
  陆淮聿正低着头,仔细地看着梁瑾的脸,眼神近乎贪婪地描摹着每一处,如果此时梁瑾睁开眼睛,应该会被狠狠吓一跳。
  他想,梁瑾应该感恩,因为自己已经放过了他很多次。
  梁瑾在游轮生病的那天,裴晏之和林听颂也在,作为陆淮聿的发小,他们两个没有理由缺席陆淮聿的生日。
  他们当然也知道,为什么原定五天的行程,在出发的第三天就匆匆回程靠岸,要想在第三天靠岸,至少第二天夜里就已经掉转船头往回走了。
  还没到下船的时候,裴晏之就把陆淮聿拉到一边去,面色复杂,问:“你怎么回事?”
  陆淮聿皱眉:“怎么了?”
  “船上是没有医生吗,需要你这么着急回去?”
  陆淮聿没觉得有问题,说:“我不需要他生着病陪我。”
  裴晏之谈过不知道多少段,经验丰富到可以开班,他定定的看了陆淮聿一会儿,嗤了一声,说:“陆淮聿,你知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你在喜欢他?”
  但陆淮聿摇头否认了,他不认为通过这么一件事情就能轻易判断出喜欢。
  “如果是我的员工生病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带病上岗。”
  裴晏之一手搭在桅杆上,脸上的表情稳操胜券,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
  不知道。
  陆淮聿看似风光,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可他最缺的偏偏就是喜欢和爱。
  没人教过他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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