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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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强调“差别”两个字,柔软的声音如同腐烂的兰花,萎靡又熏人,
  “我就觉得,这个第一可以考来玩玩。”
  “你说对嘛?老师。”
  老师被女孩灼灼的目光盯着,二十年的从教经验也没能让他从此种看走眼的狼狈中回过神来并且得出她为什么能在不到两周之内成绩超过江洲的结论,他摸着脑门上的汗珠,好像被审判的囚犯似的,在法官的凝视中露出几分怯懦和无措,随即干巴巴地憋出几句话来:“以李绪同学这样的成绩……是可以的……”
  他话没说完,李绪就笑起来。
  唇角咧开,露出尖尖的虎牙,在灰绿色的讲台背景下闪闪发亮,像是陈旧的竹子背景里长出的新笋尖。
  “老师果然明事理。”
  “老师是天底下最明事理的老师。”
  她大言不惭地说着这个年纪的学生根本说不出口的话,眼睛亮晶晶,泛着光,夸赞简直变成了某种毒药,药得老师晕晕乎乎,平日里口若悬河教育学生的老班,此刻竟然感觉词穷,在她的注视下,喉咙好像被遏制住了似的。她身上透着一股邪气,显示出一种勇气,还有一种他几乎从未见过的魄力。
  她好像在夸她,实际上所有人似乎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我厉害吧?我超级超级超级厉害,我是最厉害的,别管我。”
  她的目光从班上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被她目光扫过的每一位同学,都觉得心里升起了一种异样。
  就好像——她拿着什么权杖,在审判他们所有人似的。
  她的眼神那么明亮,在这个尘垢飘飞的近黄昏时刻的教室里,带着点人们读不懂的东西。
  雀跃,自在,像是冲破禁锢的鸟。
  江洲合上了英文书,被超过的感觉令他有点陌生。
  他眼神平静地看向台上的少女,却正好被她望过来的视线烫了一下。
  周漾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想起上回她教她解题时的模样,只觉得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东西又在发生,她身上泛起一种莫名的焦灼,可是忽然与李绪对视,她同样感觉被烫了一下,下一刻,她的心脏便加速跳动起来。
  少女和每个人都进行了短暂的对视。
  除了许毫。
  当她的眼神如同抛物线一样越过许毫的时候,许毫呼吸沉了沉。
  焦灼从他心底更深处漫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脸色很难看,手里捏着塑料笔筒,一用力,笔筒便裂开了一条缝。
  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想起之前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提分手给她冷脸的场景,一阵阵懊恼。
  意识到自己懊恼的许毫,抿着唇,呼吸急促了些。
  *
  当天晚上,许毫想了很久,第一次主动给李绪发去了短信。
  许毫:【你故意的是吗?之前都在玩什么把戏】
  对面过了两个小时,才给了他回复。
  听到手机震动,许毫从沙发上弹起,看到一个短促的问号,他捏着手机的指头泛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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