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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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祈瑱,此刻也不由陷入怀疑。毕竟是祈彦先得的痘症,过了两三天之后,晟哥儿晖哥才先后发病。
  李珠芳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祈瑱这些些天亦是没有好好休息过,脑子几乎一片糊涂,不能好好思考。晖哥儿是他心爱女人的儿子,是他从小疼到大,寄予厚望的儿子,如今乍然夭折,他心中之痛,不比李珠芳少几分。
  他与程嘉束实则并无太多交往。虽然夫妻四年,见面的机会也是廖廖无几。但程嘉束此人,被生父继母苛待,都记恨在心,要在回门之时在娘家大闹一场,让父母颜面扫地。而她嫁到祈家,祈家人对她母子不闻不问,自己平日里也只专宠李珠芳,焉知她没有怀恨在心,借此机会去害珠芳的孩儿?
  况且,天底下,哪里便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便是不是程氏所为,也与听雨居脱不了干系。
  他心爱的儿子没有了,总要有人为此承担后果。
  看着抱着晖哥儿失声痛哭的李珠芳,祈瑱的拳头越攥越紧,脸色如同笼了一层寒冰,抬脚便去了听雨居。
  彦哥儿此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大夫早上看过彦哥儿,说他恢复的不错。身上的痘疮几乎已经全部结了痂。此前在屋子里躺了近半个月养病,如今好转了,不妨晒晒太阳,也有利痂长成脱落。
  程嘉束便搬了软榻放在院子里,把彦哥放榻上,自己在一旁守着。她这些时日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终于放下心来,也有心情陪孩子小憩一会儿了。
  祈瑱进了院子,入眼的便是这副阳光融融,岁月静好的画面。
  祈瑱不觉美好,只觉刺眼。
  无论程嘉束有没有起心思害晖哥儿晟哥儿。疫症起源于彦哥儿,这一点总不会有错。
  人总有偏私之心,比起一个生下来自己就不曾看过几眼的孩子,自然是日日看着长大的儿子更得自己疼爱。
  而如今自己百般疼爱的那个孩子没了。
  看着榻上躺着晒太阳的彦哥儿,想着在自己怀里没了温度的晖哥儿,祈瑱心中既痛且怒。
  若不是这个小儿,晟哥又怎么会得病夭折?可怜晟哥儿,那么一个小小软软的人儿,受那么长时日病痛折磨,却硬是没有熬过去……
  祈瑱想到爱子,心痛几欲落泪。满腔痛恨无从发泄,他不由朝着软榻便是狠狠一脚踹去。
  祈瑱再怒,也不至于对稚儿下手。只是踹向榻脚泄愤。
  只是程嘉束见祈瑱面色不善地进来,便觉得不对,已是暗暗防备。又见他抬脚,以为他要踢彦哥儿,赶紧扑在彦哥儿身上,半个身子俯在榻上,将彦哥儿护在了身下。
  待感觉软榻猛地一震,才意识到祈瑱是踢在了榻脚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身上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又忙去看彦哥儿,彦哥也被祈瑱的动作吓到,小脸儿发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大人。待知道母亲将自己抱在怀里,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这才放松下来,哭了起来。
  只是他才大病一场,便是哭,也连大声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抽抽泣泣地哭着。程嘉束看得更是心疼,将彦哥儿搂在怀里不住抚慰。心里亦是心痛欲死,她的孩子刚刚大病初愈,还没有好透,怎么经得起这般惊吓?
  此时孩子在怀里急需安慰,却不是跟祈瑱理论的时候。程嘉束将彦哥儿搂在怀里,又亲又哄,没口子地安慰孩子:“彦哥儿不怕,母亲在呢。彦哥儿乖乖的,彦哥儿最勇敢了……”
  又是亲又是哄的,安抚了半天,见彦哥儿终于平静了下来,才示意冬雪把孩子抱进屋里。
  亲眼看着见孩子进了屋里,程嘉束才放下心来。站起身,抬眼看着祈瑱。
  她勉强按捺住胸中怒火,语气不善道:“侯爷这是发的什么疯?青天白日的得了什么癔症,竟然拿个孩子来出气?”
  祈
  瑱便是再气,好歹还记得眼前这孩子也是自己的种,也是刚刚大病一场。他也不是对妇孺下手的人,见孩子都吓哭了,心中也不自在,那股子气便散了大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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