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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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纸箱被他封住了。
  胶带贴的很紧。
  沈桥用手去撕,那透明胶带仿佛黏在纸板箱上落地生根般,任他怎般抓扯都撬不开半点儿缝隙!
  沈桥突然就很着急,暴躁地蹲在地上用双手指甲去扣!
  滋滋!撕拉——
  刺耳的指甲摩擦声在纸板上响起,然后‘嘣’地一声脆响,一道鲜红血痕嘣溅在纸板壳上蜿蜒得刺目惊心。
  沈桥浮躁的心境慢慢安静下来,他蹲在那里,将两条手臂交叠搭在膝盖上,侧着脑袋慢慢缓缓靠了上去。
  交叠伸展的手腕骨下,一滴鲜红血珠悬在修长指端。白皙指腹背面,半截折断的指甲斜倒着刺进血肉里,殷红血珠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坠落下来……
  窗外天色逐渐黑透,沈桥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撑着纸箱缓缓站立起来。
  拉开门,摸黑走去厨房灌了杯冷水。
  指尖的血渍已经干涸,黑乎乎黏在手上,随着他握起水杯指尖蜷缩碎裂出褐色细小粉末扑簌簌坠落。
  脑袋里有点疼,眼前也泛着四处漂浮的黑色碎点。
  沈桥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烫手。
  头晕目眩懒得走动,他借着客厅阔窗漏进来的依稀月光挪去客厅,拉开抽屉扣了两粒退烧药,就着杯里的冷水咽了。
  然后,撑着昏沉身体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寂静昏暗的环境利于让他将思绪理清,可是,连续几天情绪消耗下来让他非常累,加上刚吃过药,躺下去没多久就浑浑噩噩睡着了。
  梦里,无数残存信息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座阴森巨大的森林医院。
  他推开沉重破旧的栏栅铁门走进去,绕过干涸的喷泉,越过荒草横生的花圃,踩着爬满潮湿青苔的台阶走进病栋里面。
  然后,在昏暗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看到了孤零零坐在轮椅上的傅疏……
  “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盖在膝盖上的破旧毛毯顺着腿骨逶迤及地,傅疏端然坐在那里,疏眉朗目,矜贵逼人,气质濯濯宛若天上月。
  跟着破败衰旧的背景仿佛完全不在一个图层。
  沈桥紧握着生锈把手的掌心突然冒出冷汗,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却惊恐发现挤不出半丝声音。
  傅疏坐在轮椅上微微皱眉,似有些埋怨地看他,“你怎么才来?”
  ……你怎么才来?
  ……你怎么才来……
  无数翻过的病历纸页,忽然幻化成漫天纷飞碎屑,铺天盖地迎面袭来!
  沈桥焦急,攥着门把手狠狠一拽借力挣开束缚,在无数碎屑洪流里飞身扑向傅疏!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丢下你,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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