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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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再来一次吧。
  再来一次。
  江弦生带了一把折叠刀,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穿的什么衣裳,她都会带上一把折叠刀。不论是换一件戏服,不论是拍哪一场戏,她都会将折叠刀放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或藏在某个包中,或绑在某个方便拿取的位置。
  冬日的任灿穿了一件加厚的冲锋衣,两侧有兜,衣服很厚,放一把折叠刀,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手中的枪比方才轻了些许,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江弦生下了判断。
  江弦生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
  刀割开喉咙需要多久呢?
  刀割开颈动脉需要多久呢?
  用刀割颈自杀需要多大的力气与勇气?
  有人说养成一个习惯至少需要二十一天,有人说学会一个技能只需要一天半,有人说学会到熟练可能只需要七天。第三十次重启时的自裁江弦生动手很生疏,第四十八次重启的江弦生动手很利索。
  或许几秒,或许十几秒。
  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当下的环境里很小,小得无法察觉。
  江弦生跪在雪地里,胳膊撑着地像是在哭,当舒明言反应过来时,已经血如泉涌,喷洒出来,染红了下方的积雪。
  温热的,真实的。
  作者有话说:
  9.19写完这章,我得缓缓了。
  第16章 第 16 章
  我们习惯选择,选择之后又往往伴随决定,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就经常在做决定,几乎每一天都在。我们每天都有选择,所以我们每天都需要决定。
  人的一生会作出很多选择与决定,或是主动或是被动,或是深思熟虑或是心血来潮。我们注意到的,没注意到的这些选择带来的决定有大,有小,小到练习册上的一道题选a还是选b?今天要不要买辣条?明天还要不要和他玩?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要不要看某部剧?你看,这些微小的细枝末节,都是一个个决定,小小的决定组成了我们的日常。
  而大的决定,可以是高考要填什么志愿?可以是我要不要和她/他告白?可以是我要不要和她/他分手?也可以是我要不要接受她/他?要不要结婚?要不要买房?要不要带来一个生命?孩子读书去哪里?这些我们反复琢磨、为此不安的决定,又重重的引导着我们的人生。
  大多数人,在作小的决定时总是随其心意,或许幼时我们还会反复思考,对于孩童时期的我们来说,似乎每一个决定都是困难的,都是重要的,哪怕是一个要不要和他玩?那时的我们往往都能思考上两三日。但随着年龄不断增长,那些幼时觉着无比重要的决定,慢慢地变得不重要起来,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令我们反复困扰的事情占据了我们绝大部分心神,于是曾经重要的,就逐渐变得无所谓起来,甚至让我们觉着作出选择都不再是难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能称为决定。
  于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对于某个时期的我们来说,要作出一个让他们、或者我们认为极其重要的决定,就越发的难上加难了,常常是踌躇不决、优柔寡断。一旦被人问及,又往往含糊其辞,没有、再说、我想一想、再看一看,我们就这么被作不出决定困在原地,被决定锁进囚牢。
  但有的时候,人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一种生物,对于一个、一些十分重大的决定,大到关乎前程,大到关乎生死的抉择、决定,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就那么毫无思索的就决定了。
  对于舒明言来说,做出刺激江弦生的决定,是冲动下的一个赌博,即使过后反复思索,还是决定遵循这个冲动的决定。
  有的时候,冲动下的决定能够救人一命,有的时候,冲动下的决定也能带来失去。
  对于江弦生来说,做出自己死亡的决定,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不需要过多思索。
  血肉刺入前颈时,江弦生很少冷静,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觉,没有痛觉对于求死者来说是一件充满善意的事情,因为疼痛会让人本能地想要停手,然后卡在生死之间,被反复折磨。她以前这样,刚开始是困难的,意识清醒的等待死亡的过程很是可怕,而到了现在,死亡是快速的,快到她自己的意识没能多想,就迎来了黑暗。
  江弦生本是非常惜命的人,她艰难来到世上,得上天与世人怜悯才能够活下来,所以江弦生一向是很惜命的人,她曾热爱生活,她曾热爱世界,她曾热爱一个人,如果没有意外,江弦生的此后应当是一个充满热爱的人。但人的恶意是上天无法预料的,恶意让江弦生失去了一切,也幸得天地怜悯,给了她不断重来的机会,她依旧热爱这世间,只是没了热爱的人也就没了热爱的生活。如果有一天,她能够摒弃恶意,站在所热爱的世间中,能够看见热爱的人,那她依然会热爱生活与生命。
  但那个如果,不是现在。
  现在的江弦生看不见真实的舒明言,听不见真实的呼唤,固执地走向她的选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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