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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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幼苓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倒是没嫌弃这气味难闻的劣质香脂。
  她从前在教坊司,用的就算不是最好,也比这个用来糊弄胡人的香脂好上许多。更不说她幼时在韶王府用过的那些。
  莎琳娜有四十余岁,这个年纪要不是早年受辱坏了身子,怕膝下早就应该儿孙环绕。
  如今被呼延骓安置在赵幼苓身边照顾她,更是把人小姑娘当做了自己的孙女儿疼爱。
  有什么好的都要往她面前堆一堆,就连说话,都难免絮絮叨叨。
  “姑娘这几日出门的时候可当心些,近来听说附近有陌生人出没,殿下虽然已经吩咐人去搜,但就怕那人不是个好的,伤着谁都不好。”
  赵幼苓点点头:“我不跑远。”
  莎琳娜笑:“那也要当心。姑娘要是要出门,让殿下安排人跟着。”
  虽说赵姑娘才十岁,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承宠的年纪,可部族里的人都觉得,姑娘再小,那也是殿下放在身边的人,关系怎么看都不一般。
  赵幼苓不想解释什么,呼延骓似乎是拿她当了挡箭牌,足足挡了好几拨试图给他送女人的各路兄弟。换做别人,这会儿只怕觉得自己名节都叫人毁了,偏偏赵幼苓却觉得,她在这里的存在到底还是有点价值的。
  左右不讨厌呼延骓,挡箭牌当也就当了。
  她正穿上衣服,哆嗦了两下,就要往炭盆边上靠。毡帘外传来了泰善的声音。赵幼苓裹上斗篷,掀开帘子问:“殿下找我?”
  泰善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殿下从外头带回来一个人。可以的话,殿下想请姑娘现在过去一趟。”
  赵幼苓不解:“外头带回来的人?”
  泰善道:“是个汉人。”
  一听说是汉人,赵幼苓心头越发疑惑。当下就跟着泰善往呼延骓毡包走。
  呼延骓的毡包向来暖和,她往里头一钻,当下觉得自己身上的斗篷热得很。正抬手要去解斗篷,一抬眼,赵幼苓蓦地愣住了——
  毡包里坐了一个老头,刘拂正伏在老头的腿上,双肩战栗,哀哀哭泣。
  赵幼苓不解地看向呼延骓。
  男人坐在桌案后,正皱着眉头翻看手里的书。汉人的字,真是一个一个戳着骓殿下的心肝脾肺肾。
  泰善轻轻咳嗽两声:“殿下,赵姑娘来了。”
  见呼延骓看了过来,赵幼苓不慌不忙行礼,视线只在他面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了老人的身上。
  呼延骓没来由皱起眉头,半晌丢下书,道:“路上捡来的,不会说吐浑话,看着也不像是奴隶,问了只肯说是为了找自己的学生。”
  他习惯了三不五时从外头捡人回部族,是好是坏自能分辨。因此见这老头形容狼狈,又不像是歹人,就捡回来先养养,别冰天雪地冻死在外头喂了狼。
  “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蠢……刘拂,结果就成了这样。”
  呼延骓三言两语带过,丝毫不觉得这事有什么要紧的。偏偏赵幼苓听得双眼湿润,等发现那老头就是之前跟着商队,脾气有些古怪的老先生,当下扭过脸,抹了抹眼角。
  “先生,先生怎能为了学生吃这些苦。”
  刘拂哭得不能自己,赵幼苓回过头,只觉得那位老先生瘦精精的手,同爪子一样,抓得她一颗心生疼。
  “你是老夫的学生,虽不成器,可纯孝。你父亲……刘家如今只剩你一人,老夫若是不找到你,死后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父亲。”老先生伸手扶起刘拂,视线对上赵幼苓,“这位姑娘曾问过老夫大胤的消息,可是与家人分离?”
  赵幼苓颔首:“我有一义父随驾去了南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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