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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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尸体胃内取出来的,福公公几步走到门口深深的呼了口气,薄若幽将尸体缝合整理好,这才端着那瓷盘朝一旁的耳房走来,先净了手,而后薄若幽将水倒在了瓷盘之中,污液被水稀解,很快,那一团黏在一起的污物展了开。
  福公公赶忙走近些,“是何物?”
  薄若幽取过木箱中的竹镊,小心将那物夹起,眉头几皱之后道,“是纸。”
  “纸?什么纸?”
  薄若幽蹙眉,“是洒金笺。”
  洒金笺虽算贵重,可在侯门世家,也算寻常。
  忽而,薄若幽又道,“上面有字。”
  福公公还未来得及再问,身后便出现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什么字?”
  薄若幽一愣,抬眸看向门口,果不其然是霍危楼来了。
  她直起身来,摇了摇头,“墨色已极浅了,暂时看不出。”
  霍危楼走近了些,他背光而站,五官藏在阴影之中,只一双眸子寒亮如星,薄若幽不闪不避的与他四目相对,“不过,民女有法子。”
  第9章 一寸金09
  “洒金笺本为寻常宣纸,只是在宣纸制作时,在纸面上以胶粉施以细金银粉或金银箔,而后令彩色蜡笺纸上生出金银的光彩,因此,又叫洒金银五色蜡笺。”
  薄若幽用两支竹镊,小心的在瓷盘中拨弄着,“因此,洒金笺比较寻常宣纸要更为厚实,亦不易散墨,许多人喜好在上吟诗作画,显得更古意淡远些,在侯府,应当是常见之物。不过此物被死者吞下,在胃内多时,墨迹已被消解了大半,幸而纸质厚实,倒是有挽救之法。”
  说至此,薄若幽抬起头来,“民女需一样蓝草。”
  薄若幽弯着身子,衣袖挽起,一小截玉臂和皓腕便露了出来,而她纤细的腰身越发盈盈一握,整个人分明在忙碌着,却又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温婉优雅来。
  霍危楼睨着她,“何种蓝草?”
  “蓼蓝,菘蓝皆可。”
  蓝草可着色,为寻常染布坊常用,霍危楼点了点头,走出门吩咐了一句。
  薄若幽便又垂眸拨弄那一小团洒金笺。
  洒金笺只有巴掌大小,是被揉成一团后吞咽下肚,又在胃内消融数日,此刻最外面一层,已经只剩下透薄的一层,薄若幽不敢轻慢,生怕弄破后寻不出字迹。
  又换了两道清水,那皱巴巴黏糊糊的纸团才稍稍显了形状,福公公也站在一旁看着,惊道:“竟然真的是洒金笺。”
  被清水稀解后,洒金笺上淡淡的金银细粉现出了光彩,可整张纸都变的薄透松软,上面的字迹也只有偶尔的一撇一捺可见墨迹。
  福公公叹道:“这怎么辨的出来?”
  薄若幽道:“想要每个字都辨出不可能,民女会尽力而为的。”
  福公公转眸看了一眼霍危楼,“侯爷前院问话可有收获?”
  霍危楼神色沉凝,“与郑文宴所言出入不大。”
  福公公叹了口气,“如此,便是无法确定郑三爷说谎了,他的心思虽有些不端,可无证据,到底定不了是他害人。”
  福公公双眸明亮的落在薄若幽身上,“就看薄姑娘能不能从上寻出字迹来了。”
  霍危楼也在看着薄若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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