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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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你陪着我,我也断然走不到这里。你与我互相成就,难以割舍。你的存在,即是自己人生最大的意义,又何必要觊觎他人的强赋予?”
  携带风雪的风,刮得衣袖猎猎作响。陡然将甘驱霖拖进回忆的漩涡,徜徉在与之初遇的场景里。
  与君初相识,大漠孤烟直。
  袅袅炊烟透过草草搭建的简陋草棚,在有一下、没一下扇动的蒲扇里,迎来送往。
  一览
  无余的茶肆,坐着三三两两的顾客。
  他坐在榜上有名的通缉对象正对面,扣着剑柄,拔出五分之一。
  唤起的猛烈剑风,削断了遮拦暖姑娘面容的幕篱。
  轻软细薄的纱罗,比夜晚漂浮的云月素净。拨开那层轻透迷离的云雾、不可高攀的明月,显露出来的容颜,竟比九天缥缈的气象出尘,浩渺无边的沧海灵秀。
  要他当下口干舌燥,心跳如雷。
  看一眼就心动,不看又倍觉热烈难舍。
  眼光比橡胶树产出的粘液胶着,看了一眼就沾上了,牢牢吸附住,挖也挖不下来。
  倘若要以暴力进行干涉,违背潜在的心意来拆除。只能抠拦这双锲而不舍追逐着人的明目,碾碎活蹦乱跳得恍若第一天知晓自身存在的胸腔。
  否则剜出眼珠子,它也会兴高采烈地越到她荷花鞋底,供人踩踏。掏出心脏,它也会一蹦一跳奏响名为喜爱的乐曲,百谋千计彰显自身的存在。
  要一见钟情的人士明了,情之一字,着实害人。令之深陷其中,全程被牵着鼻子走。
  要不怎谓生死易堪,情关难过。
  甘驱霖单手扣住剑柄,力道大得桌面都震开了裂缝。与暖姑娘同行的小师弟,见状,瞥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示,大约也深谙其道。
  红尘俗世,冤孽色相,难以逃脱。
  他恍如一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只能执拗地盯着身前人,满眼酸涩,心也涩。只得压抑着声线道:“你们二位,倒是与逮捕名单上的人员有异曲同工之妙。”
  心由神动。
  显色贪,隶属二十一种烦恼心所之一。一眼定情,自生执妄。
  要叫人看了她,就再看不见别人。要大千世界都失色,蟠天际地成了她的陪衬。
  甘驱霖暴躁得恨不得将眼前的所见都摧毁,又被她的言语强硬地钉在椅子上,注视她比鲜花娇嫩,云朵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
  为她不幸的境遇而悲伤,悲哀的过往而牵挂。巴不得当即与她执手共此生,为之遮风挡雨。
  一念甚长,一念甚短。被囊括于内,不知所踪。回归现状了,又寤寐思服。
  然而,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自甘下贱地抛开宗门派遣,贸然加入相识不过一刻钟的母女队伍。做了没脸没皮的这登徒子。
  后面就是轻信于人,枉送了性命的大转折。
  将他平缓顺遂的前半段人生都颠覆,要他的毕生积累全抹消,一切积业重新来过。
  机缘巧合,他又同暖姑娘绑在一起。
  当时曲风镇可附体的对象有两人,他独独选了解裁春。莫不是当真是巧合,还是情难自禁,断难割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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