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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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折磨同类上。总是能想象无边际,手段无下限。
  薄禄云掌管的是无间的第六层,草乌卑次。
  鞭子划破半空的抽打声、钝器在皮肉上烫熟的烤肉味,每个单独隔开的监牢里,或多或少,能传出点声响。传不出的,大多回天乏术,早早咽了气。
  倒是没有心慈手软到能放任囚犯昏迷的地步。
  一串梵音在地下十六层传出,经文所到之处,呜咽声渐停。悲怆绝望的囚犯们难得静下心来,倾听着来自小西天的吟诵超度。
  薄禄云翻过围栏,从第六层直降而下,矫健的身形轻盈如燕,在佛修所在隔间前落定。
  与佛修关在一起的,是两名小医女。她们抓着栏杆,一边拍,一边喊,“把我们关到解裁春那间牢房去,让我们给她治疗!”
  真当自己是来到此一游,还带挑三拣四的。薄禄云右手伸到背后,反弹七弦琴。削金断铁的琴声穿透石壁,朝着两位医女面门袭去。
  “呵哈!”
  佛修挂着念珠的两掌一拍,双手合十,大力震开了收割人命的冲击。“这位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呐。贫僧观你,神清骨秀,万条寒玉,怎手段毒辣,行事此般狠厉。”
  “造的杀业多了,来日是会反扑的。”
  反扑?
  组织决斗场,嬉戏到今朝的仙门百家没被反噬,仍耀武扬威,游乐到今时今日。他这个给人鞍前马后,当做踏脚板一样给人踩的奴仆,倒是要被反扑了?
  薄禄云乐了。
  出卖劳力,受苦受罪的是他们。到头来,承担罪责,成为众矢之的的,依旧是他们。
  没人胆敢直面不可直视的太阳,点出它煎熬众生的真相。唯独对它投射出的阴影,指指点点个没完,仿佛说出口,就能成全自己的孤标独步。
  回避关键的问题,欺软怕硬,见风使舵,能自欺欺人到何时去?
  怕是在羡瑶台垮台之前都不能。
  薄禄云单指压着琴弦,额间一点朱砂痣,在烛火的照耀下,愈显明艳。“大师,您不该在这。出家之人,不在我们本次抓捕的名单内。”
  只是目前不在。
  何日
  上峰心血来潮,深觉民众对佛家的信仰,超过对上端实力的认可,那灭佛毁塔,就成了必然。
  绛阙又不是没做过。
  一切的一切,不过周而复始。
  “哪里需要引渡,我们就往哪里去。”佛修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心之所向,无一处不可去。”
  “大师还怪大度的。”慷他人之慨的滋味,挺美妙的吧。薄禄云应得乖僻邪谬。
  “承让。”
  “放她们过来。”掌管末都干直呼的司使,闲庭树,与解裁春躺在同一张草席上。
  被削断双足的凡人,发起高烧,浑身盗汗。女孩躺在她身侧,又想滚进她怀里。依着自己的脾性照做,冰凉凉的身子喂了体温,暖得要开出花来。
  她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解裁春,迟迟看不腻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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