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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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解裁春捧场地点头。
  这句话鹤嘉贤都说过八百遍了,口头说不厌,她都快听厌了,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重复的表态意味着变相说服自己,逼迫自己下决心。
  就这么看不得草泽谷,非要往外边的花花世界跑。乱花渐欲迷人眼,殊不知花海下埋着众生的尸骸。解裁春扣着竹简的手一紧,轻快的目光凝聚出丝毫寒光。
  “他高兴就好。要讨什么功劳呢。”解裁春一耸肩,和店家结账。
  这几年相处下来,她发现漫才客并非一开始以为的木头脑袋。
  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就是藏得深,不敢表现。倒是挺爱哭的,像一个特大号的小哭包。
  她煮碗歪七扭八的长寿面给他,他都能感动到泪洒巴江。看起来就很好骗。
  也的确很好骗。
  漫才客含着泪喝完面汤,一口一个,啃光了她煎到乌黑梆硬的蛋。可以拿去当铅球的卵蛋投在嘴里,咬得嘎巴嘎巴响。是还没剥干净的蛋壳混进去了一大半。
  贪嘴的鹤知章在庖厨里找到余料,尝了一口,整个人向后倒。
  面没熟,汤像融化的盐块,和浆糊倒在一起。
  难吃的食物等同于有毒。浪费食材,折磨食客。
  她人是傻了点,可无意于自我摧残。果断伸出一根食指,往喉咙里捅,催吐了半刻钟。
  “哎,姑娘你也收到风声了吧?识货呀!”收到魂玉的店家凑过来,煞有其事地跟她张罗,把她们当自己人一般,长吁短叹。“哎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哟。”
  “什么风声?”鹤知章竖起耳朵。
  鹤嘉贤训斥她,“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店家说,勾企巷姜婶子把眼睛都哭瞎了,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有人给透了底,指点她去贝蒙边的乱葬岗翻,掀开了数千具尸体。
  那种酸涩不忍心情,为人父母怎么受得住?
  既盼着能够找到儿子,让一颗悬着的心落地。又盼着找不到,能有一线生机。
  最后,翻到了儿子的半副残身。埋葬完孩子,就在旁边的大树上,悬了梁,跟着孩子一同去了。
  被人发现时,尸体都风干了。
  “那也算是她幸运的了。”隔壁茶坊的食客,一口咬开花生米,“听说被带走的人,没有一个回得来的。多少钱砸进去,没听到一声水花。”
  “老板,风头正紧,你做这杀头的买卖,不怕挣来的魂玉没处花?”
  第102章 通通给我拿下“杀头,那可严重……
  “杀头,那可严重了。客官我胆子小,你可别乱吓唬人啊。”
  “我就卖卖文书,搜罗典籍残卷。或散落失轶的著述,或通俗易懂的杂文,哪够得着这般大的罪名,客官您也太抬举我了!”
  店家当它是玩笑话,无所谓地笑笑。随后亮起嗓子,迎来送往,招呼过往的来客。
  “玉简被查不要紧,竹简备份我第一——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畅意书肆买卖,童叟无欺!”
  “就是,就是。成天杞人忧天,警惕这个,担忧那个,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人家还指不定不搭理你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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