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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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还有力气骂她?
  池藻藻戴上口罩,穿上外科手套,拧开门。
  房间很闷,死气沉沉。
  她还是可以闻到褥疮那股死老鼠的味道,还有长期卧病在床的人身上的屎尿味儿。
  窗户被关的严丝合缝,黑色的遮光布让住在里面的人不辨天日。雪白的墙面上投映着钟方和他的新家庭享受着天伦之乐的vcr。
  “爸爸最爱小磊了。”
  “来,再亲亲妈妈。”
  床上的女人死死地盯着墙面,恨不得用目光在那一家子身上烧出几个洞来,让那叁个人血流不止而死。塞在嘴中的布团被无法出声的恶语浸湿,淌到枕头上。
  还是那副恨不得生食其肉的样子。
  池藻藻看腻了,暂停住投影仪,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酒精。
  “钟婶婶,我给您的褥疮消消毒吧。”
  床上的女人回过神,看见池藻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疯狂摇晃着头,竟带着了那副已经肌肉萎缩了的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沙沙地响着,像是要凭借头部的摩擦力挪开,逃掉。
  “呜呜呜……求求你……不要……”
  像条受了伤翻滚着的蠕虫。
  恶心又有趣。
  池藻藻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求饶有什么用
  酒精瓶盖被拧开,池藻藻微微用力,掀转过来那副还能呼吸的骨架子,背部暴露出那块约莫她拳头大小的黄绿色腐肉——像裂开的岩石,高低不平。
  淌着水。
  好臭。
  她皱了皱鼻子,倒了约莫一瓶盖的酒精下去。
  果然,那个身子开始疯狂颤抖,剧烈收缩的肌肉压榨出身体最后的水分,豆大的汗珠从毛孔中渗出来,迅速汇聚成小溪,藏青色的被子颜色更暗了。
  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消毒效果就是好。
  因剧痛而发出的哀嚎声越来越大,夹着咒骂,夹着求饶。
  模糊不清,像是某种和声。
  这声音让池藻藻兴奋,可是不够。
  不够。
  池藻藻随手摁开音响,放出歌,
  “矛盾虚伪贪婪欺骗 ”
  “幻想疑惑简单善变 ”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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