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小女官 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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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祖父去得早,是以他们的伯父与父亲都是在舅父家长大的,后来他父亲还娶了殷家表妹当妻子,也就是他的母亲。
  等他父亲去世以后,他母亲又带着他们兄弟几人寄居到殷家。
  算下来殷家对他们颜家这两代人都有抚育之恩,待他们不可谓不恩深义重。他们在殷家的敦厚家风熏陶下长大成人,与手足亲情自然更为看重,颜真卿平时没少与从兄书信往来。
  前年伯父病故,从兄从任地归家守丧,颜真卿正好也拜别外祖家赴京备试,兄弟俩久别重逢后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只是蒙祖荫当了小小的录事参军,一个则刚考上进士,应该不怎么引人注目才是。
  颜真卿有些奇怪地追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三娘道:“就是突然聊到这事儿,所以来问问您。”她还积极追问颜真卿他从兄名字里的“杲”是哪个杲。
  因着三娘平时总会追着问些千奇百怪的问题,颜真卿不疑有他,提笔把从兄的名讳写给三娘看。
  权当是教她多认个字。
  杲字取自“如海之深,如日之杲”,《初学记》中便出现过这个字。
  三娘一看就懂,杲字上日下木,代表着太阳已经爬到高高的树顶上,意思是天已大亮、处处光明。
  她二话不说把颜真卿写的字揣走,跑回去和李俨分享自己直接找本人问来的结果。
  颜真卿顺着她跑走的方向望过去,一下子瞧见了还立在原地的李俨。
  李俨:“……”
  李俨到底还是个小孩儿,不懂怎么藏事儿,骤然与颜真卿这么一对视便泄露了几分心虚。
  颜真卿自然把他的表现看得清清楚楚,偏又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是他从兄的名讳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这般一想,颜真卿便没管两个小不点在琢磨什么,转过身看李俅他们习字去了。
  三娘做事风风火火,眨眼间就跑回到李俨面前,展开手中的纸给李俨看。
  颜真卿刚才是随手拿张纸给三娘写下了他从兄的名字。
  梦中颜真卿流传开的那篇《祭侄文》也是他临时起草的,那字乍一看远没有平日的端庄雄浑,细看方能体会到他字里行间难掩的郁怒。
  那种情况下写出来的字,与颜真卿这时候的字当然是截然不同的,何况中间兴许还隔了二十余年的时光。
  可这个名字是一样的。
  若是再看仔细些,这字与他梦中的《祭侄文》也是一脉相承。
  李俨手又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本来李俨已经说服自己那就是一场噩梦,可他今天偏偏又记起了那么一篇《祭侄文》,连上头每个字写成什么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人真的会这么清晰地梦到从没见过的人、从没发生的事吗?
  颜先生真的有那么一个从兄。
  如果以后当真有个安禄山呢?
  三娘察觉李俨还是很不对劲,不由劝道:“你不要逞强,不舒服一定要找太医给你瞧瞧。”
  面对三娘真心实意的关心,李俨很想把梦中诸事和盘托出。可三娘年纪比他还小,即便知道了那些事恐怕也无计可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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