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第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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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唤得很急,清涧成了悬崖瀑布,不改轻灵秀婉。
  轻念着的两字,是独属于他的,旁人都抢不走。
  带着稍稍的恼意钻进他耳朵,比白延山的雪落松枝,古赢海的鱼跃鲨鸣,落日下游子低唱,云雾间的雨水哗哗都要动听无数。
  幼时,自记事起,他便同信阳候厌恶他一样,厌恶这个生来带着怨恨的字眼。
  但从未想过改名换姓。
  人们饱含恶意地呼喊“谢厌、谢厌”,一边打骂羞辱。
  到极致,恨不能把这二字扯上云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名谢厌,憎恶之厌,是被弃如敝屣的存在。
  仿佛声音喊得越大,原州人尽皆知,他就合该不容于世了。
  七八岁的年头,果真原州无一不晓谢家有个被遗弃的鬼脸,是不详之人,能离多远就多远,没法离开便可打可骂,凭他孱弱无依,谁会出头。
  谢厌挨着羞辱和踢打,不再管顾身体的疼,近乎病态地去听清他们口齿间的两字。
  这么多年,他从最初的依稀记得,到后来听得真切明白。
  每一人的音色、发声、调子乃至气息都截然不同。
  他暗暗烙在心口,后来循着记忆找到了所有人,冷冷讨还曾经的欺辱。
  可尹婵除外。
  她呼唤自己时,连秽恶的“厌”字,都变得甜润悠扬,蘸了糖裹了蜜,尾音带着俏生生的欢喜。
  于是他站定,遥望尹婵柔曼清瘦的身影。
  他听见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里不好,我不要住。”
  谢厌只见她蹙眉,看她抿唇,瞧着她心绪并不开怀,什么都不加思量,急冲冲地脱口:“你喜欢哪里?我来安排。”
  尹婵神色一僵。
  意想中的不快并没有发生。
  谢厌好像从来不会对她生气,一如既往地百依百顺,尹婵说不出是喜是怨。
  既唯她是从,为何偏偏不顾她心思便说什么谢歧,什么原州儿郎。
  尹婵不自在地低声嘟哝,眼看谢厌严肃也认真,好似又在给她思索去哪个院子住更好了。
  无名的羞恼浮上脸颊,她快弄不清自己何来的脾气,复又委屈地喊了一声“谢厌”。待他看过来时,手指颤颤巍巍一转,指向隔有一洼乌漆漆莲塘的破旧院子。似乎和谢厌较劲一般,急红着脸,嗓音变本加厉地更大了:“那……那处便好!”
  周遭一时安静下来。
  尹婵想,他总该知道自己不好惹了吧。
  那院破败不堪,拾掇起来可难上加难,谢厌既要顺着她,且便瞧他如何顺。
  ……她不是非得住去的。
  只看谢厌知不知自己正委屈,若他、若他能想清楚适才哪些话错了,自己定不会给他惹麻烦,非要劳师动众换院子。
  这事办得极骄纵,左右,她都认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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