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则嘉勉 第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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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婶婶听到嘉勉口无遮拦的话,立即去捂她的嘴,“瞎说八道,有人的时候不能乱讲的啊!”
  这话原本就是嘉励听来的,眼下她也比小妹先有了反应,“妈妈,轲哥哥当真……”
  沈美贤即刻就去撕女儿的嘴,“要你乱听人家是非还乱传。”她训斥嘉励,“不该你听的别听,不该你问的别问。”
  小小年纪学那些长舌、搬弄是非的陋习,心气全废了。
  一碗水端平,顺带着连嘉勉也一齐训了。要姊妹俩懂得什么年纪干什么事,人人都是个个体,懂得尊重别人的阴私与选择。
  嘉励挨了妈妈一记不轻不重地罚,漆漆的眼珠子一转,“恨”起嘉勉来,怪她个白痴守不住秘密管不住嘴,顿时也觉得那个拎炉子的差事没意思极了,就给她罢,“只是当心别再燎到头发了。”
  沈美贤看出女儿有些不适意,就逗嘉勉,小陪娘会有喜钱拿的。
  嘉勉即刻会意,“我和姐姐一人一半。”
  “谁稀罕!”
  “哦,那我给嘉勭了。”
  “你给呗,看他稀不稀罕。”
  “他就稀罕!”
  *
  不算宽敞的枕水小楼喧闹地挤满了人,都是陆姨交好的戚友,不请自来地恭贺。
  中国人的人情债就是这么背出来的,你来一趟,我便要还一趟。
  陆姨原本最低调的人,也只能喊厨子过来张罗几桌,酬谢大家。还不忘提前东道,等周轲他们三朝回门回来,再叫新人认真补喜酒,意思再明白不过,周家的婚宴她这头不参与。
  嘉勉趴在楼梯的栏杆上,下巴托在交叠的两只手上,她在看新郎官,嘉励笑她笨,“明天,明天才是新郎。”才佩新郎的花。
  他好像真的并不开心呢。小时候嘉勉觉得过年最开心了,再有就是去喝喜酒,好吃好玩好看,她能攒好几包喜糖拿到学校去和同学分,长大些才明白,小孩子最适意的物欲对于大人未必简单,甚至是难关。
  年关年关,喊着过关,婚嫁也是。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简单,只有人情世故。寻常人家,结婚办件事,可能是经济上操办的一关;对于轲哥哥,嘉勉只能看出来,他有点不开心,至于再多,她好像不甚明白。
  亲缘来说,嘉勉并不是轲哥哥的表妹,可是她喜欢这个大哥哥,大抵懵懂未知的女孩对于男性天然的趋之若鹜便是见识、温和、大方,再难以名状的便是气场。
  周家轲哥哥以上都满足,所以哪怕不设防地听一嘴他的是非,嘉勉都觉得没什么。十二岁的她对于爱恋知之甚少,对于性别恋的歧视更是微之又微,但前年父亲医院一个同僚因为被曝光了类似的隐私,而被丢了职务,因为病人不要他看病了,最后那个同僚从医院顶楼跳了下去……
  父亲带着嘉勉去吊唁的时候聊过这个事情:他们把医生想得太神圣了,其实它只是个职业,和他们每月拿工资养家一个道理,只是他们做事,我们做事又做人。
  去了的那个同僚是父亲的师弟,但这么多年,父亲却不知是这样的情由。这世上有太多我们见不惯的事情,仅仅因为他们与我们绝大多数不一样。
  规则之外的总是异类。
  末了,父亲咬恨,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到去死。再没有比医生更明白,死有多容易的了。
  童言无忌的嘉勉问父亲,所以,男人不能喜欢男人,女人不能喜欢女人?
  彼时她正在看tvb96版的《笑傲江湖》,里面的东方不败为了救男宠杨莲亭而死,一个枭雄最后这么情长气短地没了。
  父亲回应的很模棱,不是不能,而是很难。再玩笑,嘉嘉,倘若你以后喜欢一个你不能的,我也会很难的,很难轻易接受。
  堂屋东一位置的主桌总算下桌了,陆姨喊家宴的帮工帮着撤碗盏,换茶由他们几个男士聊事。
  那头婶婶喊嘉励嘉勉,问她们要不要吃蜜枣茶,剩下好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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