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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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驶向目的地,约莫在晚上九点半临近十点,到达了乡镇。
  谢春酌迷迷糊糊被傅隐年抱下车,拥着进了酒店,在房间坐了好一会儿,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慢慢醒神。
  他打了个哈欠,扭头往四处看,房间不算大,单人间,装修简约。窗户半开,外面是吵闹的说笑和街道的乐声,酒店房间隔音差,楼上有人踩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发出嗒嗒、嗒嗒嗒的响声。
  谢春酌站在窗口往外看,微风吹拂,潮湿而温暖,马上要到六月份了,梅雨季开始,连绵不断的雨水降落,会把一切都变得黏糊而湿润。
  浴室门打开,雾气弥漫出来,谢春酌回头,看见穿着浴袍的傅隐年。
  傅隐年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白色浴袍半开,露出洗得发红的胸腹,脖颈也蔓延上浅淡的红,俊美的脸上神情淡淡的,唯有在看见谢春酌之后眼神变得柔软。
  “去洗澡吧,晚些带你出去吃饭。”傅隐年说,“明天我们要进村里了,需要待够七天。”
  谢春酌闻言,百思不得其解,他问:“为什么你家死了一个远房亲戚,需要你这个大总裁千里迢迢奔丧?难不成你不是你爸妈生的?”
  是的,奔丧。
  傅隐年带谢春酌来这里,是为了奔丧。
  谢春酌自认为,假如他是傅隐年,是决计不会千里迢迢只为了参加一个远房亲戚的葬礼。
  谢春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傅隐年或许不是亲生的,而是抱养的,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因为傅隐年跟陈雯长得有几分相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亲生母子。
  傅隐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床上坐下,“去洗澡。”
  谢春酌不禁想到对方情事的沉迷,一时不太情愿,站立片刻,见傅隐年无动于衷,也不来哄自己,转而联想到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有求于人的情况,心情愈发不爽,又不得不听话。
  他嘴不自觉地往下撇,迈步时踢了脚上的拖鞋,直接光脚进浴室洗漱。
  热水淋身,酒店提供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散发着劣质且浓烈的香味,谢春酌挤了一点,咬着牙往头上抹,连泡泡都洗不出来。
  他生怕洗完自己成了秃头,顾不得太多,赶忙喊:“傅隐年!傅隐年——!”
  磨砂玻璃门外人影近了,很快,对方推开门,手伸进来,手里是两瓶便携装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还是谢春酌在竼兰别墅惯常爱用的。
  谢春酌接过来洗,洗完又生气了。
  因为傅隐年明显带了洗漱用品,却故意看着他用酒店的廉价物,然后不得不向对方求助。
  穿上浴袍,谢春酌气势汹汹地找对方算账,却不曾想出去之后,看见傅隐年站在窗边正在吸烟。
  他一怔。
  傅隐年不爱烟味,以至于基本上不抽烟,唯独在心烦时会点燃过几口,但现在……谢春酌看向他手指夹着的烟,烧到一半了,而窗台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内有一条已经掐灭的烟。
  室内飘荡着淡淡的香烟味,敞开的窗户夜风吹入,把杂乱的气味也带进来些许,楼下可能是开了烧烤店,谢春酌闻到了孜然和辣椒的味道,香得他有些饿了。
  谢春酌光着脚往外走时,脚下沾了灰尘,地板冷冰冰,令他脚趾不由蜷缩。
  他竟然有些不适应,因为在竼兰别墅内,保姆将地面擦得干干净净,光滑可见人影,大部分地方还都铺了厚厚的毛毯——以前没有,但谢春酌住进去之后,傅隐年吩咐的。
  谢春酌回想起来,确定于傅隐年对他的爱,又讥讽于这爱是有价值的昙花一现。
  “给我来一根。”谢春酌来到傅隐年的身边,倚靠在墙边,微微仰头看他。
  屋内白炽灯明亮,窗外夜色寂寥,傅隐年正对着窗外,侧头看他,深邃的眉眼意外地叫人看出忧伤。
  “这味道你不喜欢。”傅隐年薄唇微启,烟雾从口中吐出,模糊了面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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