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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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如言低低笑着:“倒要感谢大哥,若非我与大哥同宗同源,那锦绣楼想必也不会卖我这情面。”
  “薛如言。”薛瞻倏然直唤他名讳。
  他往前逼近半步,比薛如言高了近乎半个头,垂目望着这个幼时跟他上树掏鸟窝、翻假山扔石子的二弟。
  这张脸,眼里的倔,与儿时如出一辙。
  却令他厌恶至极。
  薛瞻声音很轻,“你想死,我不拦你,但若要去淌这浑水,烦请你喊来宗室族老,将自己从族谱里剃出去,你那惜命的娘,还有对你百般呵护的爹,至少不会被你牵连。”
  “将我从族谱里剃出去?”薛如言吭笑着重复他的话,似天大的笑话,他抬手一指自己,“凭什么是我?”
  “大哥在怕什么?”
  薛如言轻蔑地笑,忽而想到甚么,言语像根刺,他便揪着这根刺,一下一下,往薛瞻的皮肉上扎。
  “哦,大哥是在怕......我这做弟弟的先中了进士,而后又得宫里的贵人青睐,这样,父亲便会愈发喜欢我,而愈发讨厌你。”
  “愈发......忽视你。”
  他往院子里的树干上一靠,复又指了指薛瞻身上的蓝紫官袍,“这颜色,大哥穿得舒坦极了吧?从前在兵马司,尚且只能穿旁的颜色。”
  “大哥,人不能这般自私,哪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呢?”
  见薛瞻未答话,他又扯了半边笑,不忘嘲他一句,“倒也是我想岔了,大哥如今有佳人在侧,嫂嫂最是端庄娴淑,想来定能陪伴大哥日日年年,叫大哥不再觉得孤独。”
  薛瞻倏然抬眼看他。
  半晌,他启声,目中无喜无怒,“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可知,理亦无所问,知己者阕砻,这下一句又是什么?”
  薛如言顺嘴答道:“自然是良驹识主,长兄若......”
  “嗯,长兄若父。”薛瞻替他答了。
  薛瞻:“元青。”
  元青早已听烦了两只耳朵,立时冷目走了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薛瞻一拔他腰间长剑,随手一掷,剑身不偏不倚,穿透了薛如言头顶的幞头,直直钉进树干里。
  他像来了兴致,拖来一旁的长凳坐下,望一眼神色霎时白了的薛如言,吩咐道:“取板子来,我这长兄,今日好好教训教训他。”
  薛如言神色一变,拧嗓喊道:“薛瞻!这里是侯府!不是你骁骑营!你岂敢!”
  薛瞻笑了笑,“我有何不敢?”
  元青动作飞快,很快寻了板子来,手里还握着一捆麻绳。
  薛瞻起身,元青便敛起神色去捉薛如言,薛如言高啐一声,旋身往屋内躲,又如何跑得过身手利落的元青?
  元青跟薛瞻在军营里惩戒过不少刺儿头,而今他也只当薛如言是个刺儿头,掏了方素帕往薛如言嘴里塞得紧实,旋即摁着他的背,将他手脚都捆在了长凳上。
  薛如言猩红着双目,含恨望着薛瞻,似一团燎原的火,要将面前这人烧得骨头渣都不剩。
  元青:“大人,这板子是我来动手,还是......?”
  薛瞻:“我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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