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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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量一眼天色,荣妈妈嘀咕道:“夫人这觉睡得久,昨儿夜里是不是没歇息好?”
  商月楹不甚在意摆摆手,“无碍,从前在家里我也有睡过这么久的时候。”
  荣妈妈细瞧她,见她精神得很,只好又岔开话题,“那便好,对了,夫人,厨屋那边方才运了新鲜的莺桃来,说是陛下赏的,正巧咱们这有乳酪,眼下还早着,可要用碗酪莺桃?”
  这会比正午更晒了些,赤乌悄悬在青瓦上,将商月楹满头发丝映出一团砾金光圈来。
  闻声,商月楹眉梢轻扬,暗道这薛瞻倒是得景佑帝喜欢。
  莺桃虽不稀奇,寻常人家得了却也跟个宝贝似的,恨不能剖开两半,一半用来做蜜饯,一半用来酿酒。
  荣妈妈语气平常,似这莺桃与那浑身绿油油的红嘴鹦哥儿一般,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玩意儿。
  她含笑应下,荣妈妈便着手替她要酪莺桃去了。
  心念一转,商月楹扑扇几下睫毛,贴近秋雨,状若无意问:“秋雨啊,你在侯府伺候时,薛......可知都督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他午时临走那会说要替她打听玉屏的事,吃了人家的莺桃,又得了人家的消息,倒好替他做点什么。
  若他还是扬州那位与她抱一会就柔声喟叹呢喃的宋清时,她自然晓得他爱做甚么。
  如今一瞧,她倒不晓得,被他撕干净的那张脸皮子底下到底喜欢些什么了。
  秋雨歪了脑袋,抬眼望天回忆着,“大夫人还在世时,会教都督功课,奴婢那会还年幼,听妈妈说,吟诗作对都督不大喜欢,倒是喜欢作画,后来都督去了外头打拼,再回来也不爱待在书房画画了,整日除了练剑便是练剑。”
  商月楹:“作画?”
  嗬,他那一刀割开人咽喉的手还能作画呢。
  可惜,她画技极差,若她下笔有神,倒能依他喜好送上一卷。
  如此想着,商月楹面上不显,托腮盈盈而笑,暗自盘算着改日去打铁铺子里走一遭。
  她瞧他对那把寒渊剑爱惜极了,想来也是个爱兵器之人,送把刀啊剑啊的,应当不会出甚么差错。
  约莫片刻,荣妈妈去而复返。
  莺桃甜中带股微酸,与乳酪混在一处,进到嘴里又是另一番味道萦绕在唇齿间。
  商月楹将将吃下小半碗就搁置了,荣妈妈知她是吃不惯这酸气儿,也并未强求她用个干净。
  只递去帕子笑道:“方才元澄与奴说了一嘴,说是元青递了消息来,再过半个时辰都督便回来了,特让奴问一句,夫人想何时用晚膳?”
  商月楹舌尖泛着酸,在口中滚了一遭,不知怎地又汨起一丝甜。
  那滋味似她冬日在扬州饮下的青梅酒酿,酸酸甜甜,不是甚么稀罕物事,却明晃晃勾着人去尝。
  她搅弄着碗里红透的果实,语气听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酉时末吧。”
  赏脸再同他用个晚膳,有何不可。
  .
  薛瞻在酉时后回了都督府。
  元青吹响了双生子之间的暗笛,元澄耳朵尖,听出这是大人唤他前去的意思,忙放下怀里的小黄狗,转身往前院走去。
  这厢,书房的门大敞着,薛瞻换下了身上那件官袍,挑了件素净圆领袍穿着,正独坐廊下观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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