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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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康地势高,又没用工业,空气稀薄却也新鲜凉爽。
  他站在屋外,深呼吸了口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块铜怀表。
  他想二公子了。
  从前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面,他也没什么感觉。但这回朝夕相处近十天,便像里面那些人抽大烟一样,上了瘾。
  那晚他其实骗了二公子,他并未将对方当做哥哥。他的大哥长他近十岁,虽然是一个和蔼的兄长,但两人其实并不算太亲近,他也从未与兄长一起睡过,及至今日他甚至都已经不太记得大哥的长相。
  比起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兄长,沈玉桐才是实实在在占据他心思的人。
  沈家二公子是天上的星水中的月,但他也想摘来捞上。
  他摩挲着手中这枚贴身佩戴从不离身的铜怀表,心道,如果二公子也像这块怀表一样,能日日拴在自己身上,那该多好。
  小孟,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一道淳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孟连生将怀表放回口袋,转头看向来人,笑道:顿珠,你也出来了?
  这被唤做顿珠的男子,是桑吉土司的大儿子,比孟连生大不了两岁,生得高大挺拔,浓眉大眼的很是英俊。他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是个很爽朗的西康汉子。
  刚刚在宴厅里,除了孟连生,就只有他没有抽大烟。抽烟的是同类,不抽烟的自然也是同类,顿珠便将注意上了孟连生,见他出来,也跟着离场。
  此刻看他一个人站在月光下,仿佛是在思念谁的模样,便笑着打趣:小孟,你是不是想家了?我读你们汉人的诗集,想家时就会看月亮。
  孟连生微微一笑:我没有想家。
  哦,那就是想哪个人了?
  孟连生不置可否。
  顿珠以为自己猜对,歪头饶有兴致地问:那肯定是想你的姑娘了?
  孟连生依旧是没有说话。
  顿珠倒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她现在在哪里?是在上海吗?
  这回孟连生终于有回应,他摇摇头,望向天上的圆月,轻声道:不,他不在上海。
  *
  桑吉土司虽然热情地招待了孙志东一行,但当对方谈及烟土交易时,这个狡猾的土司始终左顾而言他,并不给一个准信,只道最近正是罂粟花开时,让他们尽情留在西康,欣赏即将到来的罂粟采摘季,可以亲自监看属于他们的那片烟园。
  这位雄霸一方的土司,汉话说得并不流利,但在狡猾奸诈这事上,显然并不逊于任何精明的汉商。
  西康有着优美的风景,也不乏美丽的女人,还有着吃不完的大烟,但比起繁华摩登的上海滩,始终是一个天一个地。
  在天上待久了的孙志东,自是待不惯这蛮夷之地。无奈,空手而归不是他的作风,只能暂时留下来,继续和桑吉土司周旋。
  这厢孙志东杜赞每天跟着桑吉土司享乐,那厢的孟连生,则是被顿珠拉着漫山遍野地玩。顿珠不吃大烟不玩女人,但是个骑马打枪的好手,是领地里最英勇的王子,也是众望所归的继任者。
  他的声望已经远远高于他的父亲桑吉。
  孟连生童年是野孩子,家乡饥荒之后,又积累了丰富的捕猎经验,骑马打猎自是不在话下。虽没用过枪,但弹弓射得十分不错毕竟老家大量的麻雀山鹰都曾惨死他之手。
  他实在是善于学习,拿了顿珠给他的□□,很快便上手,短短两日已经隐隐露出神射手的天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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