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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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有半个巴掌长。
  这伤疤如蜈蚣一般盘亘在手臂上,还有些许突起的弧度,又像是被缝了许多针,一股刺痛感似席卷而来。
  她不自觉摸了摸伤疤,像是感应到当年那种火辣辣的痛。
  差一些手筋就断了。
  这伤疤隔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消散,反而留下深深痕迹,像是在提醒她当年发生的事。
  姜藏月重新放下衣袖遮掩。
  可宝珠到底是看见了,跟着就红了眼眶,啜泣道:“二小姐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不过就一道疤,这汴京这么多太医总能擦药治好的,二小姐就不要难过了。”
  “奴婢明日便去寻了林太医,他医术最好了。”
  “不必了。”姜藏月出声。
  疤痕要能治好早就治了。
  是她不愿。
  手臂上似乎在隐隐作痛,随着天气变化而变化。
  姜藏月眼眸平静。
  伤疤确与顾崇之有关。
  可顾崇之当年险些断了两条胳膊。
  在九死一生之际。
  ......
  那是在长临九年的秋。
  江舟夜的琵琶声传唱得极远,风雨矜矜。她跟顾崇之奔逃在完全不清楚路况的深山里,是因为她接下了一个自己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
  腐败糜烂的落叶让逃亡都变得艰难。
  这一奔逃足足有半月有余,身上衣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还发着高热,却也只能跌跌撞撞往更深的林子里而去。
  她要跌下去时是顾崇之拉住了她。
  他黑色劲装同样潮湿,却将外袍丢在她身上,天不见亮,除了身后死咬着不放的猎狗和人,只能听见树枝上冰凉的滴水声。
  “想把命丢在这里?”顾崇之再度杀了一人后抹了一把脸:“老子才不陪你。”
  姜藏月垂眸没有去盖他的外袍,只是握着弯刀不出声,甚至看不出活着还是死了。那半露出来的雪白脖颈至少有三道危急的伤痕,若非是敷了止血的药散,只怕撑不过这半月,可药散在途中也丢了,如今找也找不回来。
  她缓了须臾,微抬眸看着顾崇之,哑声说:“还有二十五个人。”
  顾崇之发狠将外袍裹在她身上,跟她对视:“你当老子不知道?”
  姜藏月嗯了一声,说:“分开走。”
  深山里不乏有毒蛇猛兽,分开走自然危险更大。但姜藏月知道这是自己接下的任务。
  “分开?”顾崇之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拉向自己:“这任务判断失误,让你接下四门也有过错,你一个人是想留下来喂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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