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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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何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便是神仙,也不可能。
  沈甫亭神情微顿,起身向他恭敬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成全。”
  老者微微颔首,沈甫亭去了外头,让葛家人进来送老者最后一程。
  屋外夜深春色浓,屋里却满是哭泣悲戚,寅时将至,天际隐有星辰坠落。
  沈甫亭静站在园中,看着天际似在送这位老者离去。
  “善人的玲珑心除了引人归善,没有半点用处,你要这颗心做什么?”锦瑟缓步走出屋檐下,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满是好奇。
  “与你无关。”沈甫亭平淡扔下一句话,便提步往前走去。
  锦瑟上前几步,话间满是骄纵,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施舍家中长工,“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弄到你想要的一切。”
  可沈甫亭又岂是那等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闻言轻嗤一声,话间已是不耐,“不要再跟着我,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可有想过后果?”锦瑟心中不悦,那清甜的声音带着阴戾危险,叫人无端森然。
  沈甫亭却是充耳未闻,一步未顿离开这处。
  “我与你说话,你竟敢不理不睬?”锦瑟当即伸手,袖中飞出几枚绣花针,带着凛冽的风劲猛然袭去。
  沈甫亭回身接过冲他后脑勺的绣花针,周身突然浮起白色仙气,隐隐约约似有黑色烟气萦绕其中。
  锦瑟唇角微微弯起,正欲施力。
  沈甫亭手间轻转,猛然往一旁击去,绣花针带着凛冽的力道尽数嵌进了假山石上,山石上瞬间裂出了几条肉眼可见的缝隙,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粉碎。
  锦瑟手中销铁如泥的绣花线被这般一带,凛冽可怕的力道顺着过来,震得她手臂发麻,锋利的锈花线轻易便划破了她的手掌,血迹顺着绣花线一滴滴滑落在地,鲜艳如红梅绽放。
  天际远远传来声音,那人语气淡淡却隐含戾气,“再让我看见你就杀了你。”那声音风过无痕,消散在黑沉夜色中。
  锦瑟手掌一阵尖锐的疼痛,手臂的麻意还未退散,心中怒意越盛,抬眼看去,眼前的人已经行迹无痕。
  她面无表情看着远处天际,猛然抬手收回了带血的绣花线,针一离石,山石瞬间轰然碎去,散落了一地粉尘,随风散去。
  温热的血迹顺着细白纤细的指尖滴滴滑落,她面皮满是阴沉,眼中煞意毕现。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者死后,沈甫亭守过了头七,待老者安安稳稳行了身后事才来取心。
  明明人死如灯灭,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事,可他还是等了,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他难得生了一回怜悯之心,却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头七过后便是老者的下葬之日,沈甫亭在最后一日去了葛家灵堂。
  葛画禀依旧跪在灵堂前头,只是神情动作都静止着,连灵堂中随风摇晃的白布都静止不动,凡间的时辰都停在了这一刻。
  沈甫亭缓步走近堂中的棺材,里头躺着一个面目安详的老者,他抬手隔空取心,却感觉到老者胸膛已经一片空荡。
  玲珑心不翼而飞……
  沈甫亭神情一顿,眼中神色顿时一沉。
  不可能,这七日他一步未离,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取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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