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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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让你老娘省点心?”谢杨玉恨铁不成钢的道:“说说,你做什么了?好端端的人跟你一块出去,回来就半兽化了。”
  谢依云看了眼杜宇飞,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沙发上,身后的尾巴被可怜兮兮的压在屁股下,一小截尾巴尖在他腿边小幅度晃动,有气无力的模样,诚实的反应了主人此刻低落的情绪。
  他敏锐察觉了谢依云的目光,立刻打起精神,大声道:“是我太唐突了!请你原谅我!”
  说完就是一个猛鞠躬,恨不得折成九十度,纤细的腰线随着他的动作,在紧绷的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竖立的耳朵则打起了精神,密切关注着接下来的回答。
  “只是稍微有些突然,我没做好准备。”对方太过诚恳,而谢杨玉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以她轻松提溜起她的英勇身姿,想必老妈揍人的功力丝毫没有退步——谢依云忙不迭的顺着对方的梯子往下爬,恨不得用肢体和语言表示出自己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绝对不是打算彻底拒绝的意思。
  竖立的耳朵微抖了抖,杜宇飞偷摸着拿余光看她,似乎不敢确定她话里的意思就是他想的那样。
  生怕自己猜错主人想法的小狗……呸,少年也好可爱啊,谢依云内心感叹了声,好感度疯狂上涨,已然将探索这个奇妙世界真相的好奇心抛到了脑后,转而思考起怎么样才能养一只可爱的中型犬……呸,是和可爱的少年来一场唯美的恋爱——不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
  思想已然走入危险区域的谢依云,被正直的谢杨玉女士及时悬崖勒马。
  她横插进了他们对视的目光中:“听起来发生了些什么……”在两人分别紧张起来的表情中,她又慢悠悠的道:“所以你们谈的怎么样?”她将目光落在谢依云身上:“之前的通知书上说是同调意愿对象,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她转头看向杜宇飞,语气蓦然温和了下来:“当然,你觉得她还可以的话,我这边就将同意的回信寄出去喽?”
  杜宇飞挺直了背,没急着开口,先看向谢依云:“我尊重她的意见。”他脸上的红已然褪去,表情认真,靠谱极了:“要是她有对象了,我没关系的。”
  他幅度极小的朝谢杨玉点了点头,看不出一丝不情愿——但是他露出的尾巴尖已经丧气到耷拉成一根直线了,恨不得把心不甘情不愿这六个大字写到他脸上去。
  谢杨玉当做没看到的模样,转头看向谢依云,开口就是警告:“你别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引导者的职责可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谢依云来了精神,虚心求教:“那么,我将面对什么呢?”
  谢杨玉冷笑一声:“就知道你压根没看那本引导手册!光知道引导者能招猫惹狗了是不是?”
  杜宇飞被谢杨玉的气势所震慑,不愧是她的母亲啊,感觉好厉害。他的尾巴摇晃频率悄无声息的变高了几分。
  “作为引导者,你不止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还要对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哪怕这只局限在学校。但这意味着,你要和他一起面对拟兽在成年后频繁发生的兽化反应,保证他不会违反校规——别以为特殊人才培养高级技术学校的校规和你上的高中一样,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长达数千条,包含方方面面的校规。”
  谢杨玉娓娓道来:“作为引导者,你有责任来处理你的另一半惹出的任何麻烦——别看他现在这样,等他完全兽化的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拟兽必须和引导者结对了。”
  “你需要在一次次课程中提高你们的同调度、默契值,来确保能通过每一次考试,一直到结业考试合格,才能完成你和他的大学生涯,这是一段长达四年甚至一生的关系。”谢杨玉警告她:“大部分的引导者和同调对象,都会在毕业后变成夫妻关系。你们会无比了解对方,无比熟悉对方,甚至远胜过对方对自己的了解。所以你不要想着招猫逗狗这种不切实际的出轨念头!”
  这都能扯到出轨……谢依云有心想吐槽,在谢杨玉女士严肃的表情下,没敢说出口。
  “你会学到很多东西,但这些你的老师会教给你,而我只负责告诉你,你将面对同调对象完全的信任和爱,尤其是犬系,他们甚至会做到伤害自己,来寻求引导者对他们的满意,所以,你必须知晓,这不是一段控制与驯服的关系。”谢杨玉危险的眯起眼:“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渣,都去监狱悔改了。我想我的女儿应该不至于变成这种人吧。”
  看起来这个走偏了的世界线对引导者和这些能长出耳朵的……人的关系已经演变得足够成熟,压根不存在什么不能描述的东西,谢依云一边熟练的连连点头,一边从危险的思想边缘退了回来。
  “学校每周会安排心理检查的课程,每个月进行一次身体健康检查,还有不定期的随机抽查,”谢杨玉女士语气缓和了些:“就是为了防止某些引导者越线。”
  “云云,你要知道,这是一段平等、信任的关系,引导者的义务和责任从来不是将同调对象作为自己的所有物,而是和对方一起度过成年期易兽化的危险时期,让彼此都成为更好的人,懂了吗?”
  “我懂了。”谢依云羞愧的点头,深深的反省起了自己之前不正确的念头。
  “所以,趁现在还有的选……”谢杨玉女士口风一转,压低了些语气:“你也不一定要当引导者,咱们上个普通大学,也挺好的。”
  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杜宇飞从方才听见她有理有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长篇大论中升起的景仰,又默默缩了回去。
  虽然他知晓她的做法没有错:引导者的身份看着牛逼,但实际上仍无法否认这个身份上覆盖的层层枷锁和压力——一部分来自于社会,因为引导者跟同调对象的特殊性,导致早年前出现了多起引导者恶意控制同调对象的恶性社会事件,以至于到了如今,引导者仍是天然的被警惕对象,以至于前些年引导者在公共场合举止稍不注意,就会引来社会的批判。
  另一部分压力则是来自同调对象,承担起另一个人类的无条件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你还对他负有责任的时候,这意味着她需要花费远超常人的精力,承受大部分的压力,来引导着同调对象一点点控制住自己的兽化反应。
  引导者的身份从最初的人人羡艳,到如今的再三斟酌,以至于某些人避之不及,也不过是迈入新世纪的百来年时间。
  谢依云有些不解:“既然还能选其他的,那我们现在是……”在干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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