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离 第47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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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何处诱敌,他深思熟虑半月,焉能没打过这主意,还不就是鸟不渡横在中间。兵家之事,转瞬而已,鸟不渡不算险,但正如薛凌所言,只要将援兵拦住半日,一切都不来及。
  他固然希望薛凌进城杀了沈元州,但更想沈元州一死,自個儿立即将薛凌身份揭穿,想来沈元州手底下的人绝不会放薛凌活着离开。
  现若依此计去攻宁城,即使沈元州死了,还要确保她将鸟不渡伏兵和平城兵马撤尽,自己才能拆穿她身份。
  如此一来,只怕她早已取得宁城信任,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了。因此拓跋铣没主动提起这茬,不料薛凌先发制人,还一副运筹帷幄振振有词。
  拓跋铣道:“他死了,不还有你么。我不保你,你鱼死网破也要拖本王下水,我保了你,你回头就用兵如神,不撤鸟不渡和平城,顺势合围本王兵马,好拿去收你们南人名声抢龙椅,是么。”
  薛凌不以为然:"这我可我还没想出来,我就说你多往后想想,少想前头烂事。你看,你若多想想,没准已经想出来了,不过,不急,早着呢,还有个好几天想。
  就算你要依计行事,总得再装两天,该劝降劝降,该攻城攻城,对不对,还得多拉两匹马,平城宁城来回多跑几圈,他们才会真的信你要借道儿往宁城。"
  说着往薛暝耳边凑过,拢手道:“这狗不比那狗好哄。”虽旁人听不见她说啥,此等动作,挑衅无异。
  说话间,另俩三胡人端上来一个大瓮,刚从火堆底下刨出来。是那会宰羊收拾出来的羊心肝肠肚。
  清水洗净了多涂抹些盐巴,一层一层叠在瓮里,再拿黄泥封口,挖个大坑放进去埋上土,上头烧火烤肉,一俩时辰后取出,开盖香气四溢。
  来人往薛凌面前的盘子大大小小倒得好些,她忙拿了刀又与薛暝叫道:“啊,是羊肝,我最喜欢这个。”
  说着伸手要接,那边哐当一声,拓跋铣掀了盘子。众人望过去,见他与薛凌笑道:“我不像你们汉人,看中身后事。你既擅长这个,那索性帮本王想想,就听你的,不急,三五日该够了吧。”
  底下人面不改色收了地上吃食盘碟,又给他呈上新的,薛凌一手切了三四片喊着薛暝快吃,道是京中什么都好,羊却比这差远了。
  胡吃海塞里,似乎拓跋铣只是个需要敷衍的对象,喝水间隙才顾得上答复他一句:“好,我帮你想想。”
  这蠢狗能拿石亓来试探自个儿,明显是碣族还是他的心腹大患,他定是指望不劳而获来平息事态。
  谁怕谁呢?
  她看霍姓二人有些诺诺,含笑伸手招呼道:“你二人该是第一次来原子上,也多吃点。”大有此处她才是主人的架势
  霍知镇定称谢,又举杯平头,与拓跋铣道:“也谢过拓跋王招待,今夜丰腴,铭记于心。”
  拓跋铣复勉强笑笑,跟着举了杯,席间气氛缓和,直至一夜过半方要散了回去。
  行在马上,拓跋铣再次说起明日攻城事宜,应是他已定下了要绕道的心思,因此听来口吻更像句闲话。
  薛凌人一饱就犯困,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答的心不在焉,今夜确实酒美肉肥,她离开平城三四年,再吃到这么好的酒肉,居然是跟拓跋铣坐在一处,也是见鬼了。
  薛暝跟的亦步亦趋,唯恐薛凌掉下马,自回来所谓平城,他看薛凌仿佛换了个人,一时摸不透是回了本样,还是装给拓跋铣看。
  霍姓二人反离拓跋铣更近,家世渊源来往各自扯了些,另胡人追着月光唱着听不懂的歌谣,这一行人,倒如知己打马尽兴而归。
  糊涂间听得拓跋铣道:“明日城墙下,你去是不去。”
  薛凌双眼迷离:“我为什么不去,我站头一个去,给我备好良弓宝刀,我来叫门,我来射旗,我作先登。”
  她期待都要从心口淌出来,她的平城,她的平城一群鸠占鹊巢,不知明日城下相逢……
  孟……孟……她抖着缰绳,许久才想起来霍云旸身边那个谁应该是叫孟行,旁的还有谁,还有原平城节度霍……霍什么也记不太清了,熏熏然只顾连连答着要去。
  总而都该死,可惜当时在宁城只能得手霍云旸一人。她把身旁薛暝当拓跋铣,摇摇要倒,又强撑着眼皮,呢喃一般道:"说,说,说好了。
  平城给我,你不要伤里头一草……一草……一木……那都是我的。"
  薛暝呼吸声沉,前头人催:“快些,你们怎么回事。”原拓跋铣等人已跑出老远。霍知调转马头回来,薛凌瞬间清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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