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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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渊瞪大了眼,他虽不是大腹便便,到底也钻不过去,有意让差吏将这竹子砍了便罢,但又考虑到若是此处当真藏尸,这缝隙或许正是件证据。
  他便和蒲风道:“你到了里面留心,靠着墙走,别毁了脚印什么的。”
  蒲风一声应了,心道大人倒是一点不担心这凶手是否还潜在里面没走,要了她的性命。
  蒲风心跳得厉害,这里面是一条不足一步宽的窄巷,竹子仅种了三四排,后面便是寻常的青砖路,一边是祠堂的墙壁,一边是院子的白墙,四处都是尘土。蜘蛛网搔刮在她脸上,蒲风从头到脚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前头有些昏暗,蒲风也没提盏灯笼,心底悔出了血来。
  不过说来这窄巷本就是奇怪。此处修建时,祠堂与墙壁或是连在一起也好,或是仅留一条窄缝。像这样一边连着房子一边留条窄巷的,难道是为了风水?
  或者说,是因为这路的尽头正是一口井?这难道不是更冲犯风水吗?
  蒲风一时没看到看清脚下,被翘起的青砖绊了一脚,好在她是一个步子一个步子这么挪过来的,赶紧扶住了墙,这才没摔个马趴。
  她一攥手心,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而此时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在她面前响起,蒲风一声低呼,再仔细一看,原是一只黑猫,已经从她脚边蹿出去了。
  张大人在外边喊道:“可是看到什么了”
  蒲风擦了一把汗,“没有!”
  可她的话音还没落,云彩一挪,天上吝啬地洒下了一点淡淡的月光来。在她五六步外的荒草堆里,赫然是白森森的井床!一缕缕稀薄的绵白水汽自井中冒了出来。
  蒲风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她扶着墙越走越近,那肉香的味道浓烈得几乎让她呕吐。
  蒲风站在井边看了看窄巷前面的墙,“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之余伴着细微的咕噜咕噜声。
  向井下望去,只见井中火光摇曳,一口大锅卧在正中,红润的肉汤欢快地翻滚着。
  热气蒸着蒲风冻得发麻的脸。
  蒲风的眸子里是晶亮的火光,却还有些别的东西。
  那锅边上是不是挂着一条……靛蓝的头巾?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结了之后,就不让家属这么委屈巴巴了~上一章有仙女猜祠堂,还有井的,真的是很厉害呦!发小花花~ 厕所这个哈,中了一半。胡子看了评论惊出一身冷汗。
  第25章 剥骨
  一炷香的时辰后,两锦衣卫校尉以铁钩锁链挂于大锅两耳,合力将其自枯井中拉了上来。蒲风在一旁守着,见冒着热气的铁锅安安稳稳出了井口,甚至连锅沿上的头巾都没遗落,这才长舒了口气,暗叹锦衣卫果然是各怀绝技。
  那锅离了火撂在冰冷的薄雪上,锅中顿时平静了下来。蒲风蹲在锅边确认见到了孩童的手脚,窄巷口的张渊这才知会给了张文原——万事节哀。
  张千户听罢摇了摇头,居然笑出了眼泪,他双目赤红,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将那数排枯竹尽数齐茬削断,大喝而去。
  蒲风杵在张渊身后,眉头打了结。
  张渊亦是不住摇头,与蒲风叹息道:“估计明日一早,加急的密函便会递到圣上手里。看千户大人的样子,是打算玉石俱焚了。”
  蒲风低着头望了望四周迅速撤散的锦衣卫,不解道:“单是因为那张字条?”
  张渊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她,微微挑了眉。蒲风识趣地明白了张大人又想说些什么,无非是她这“青瓜蛋子”,哪里懂这些……自然,要谈起这些朝堂大事还得是李归尘和张渊这两根“老倭瓜”。蒲风候在锅边等着将它晾凉的时候,李归尘已不知何时冒到了她身后。他走路一向没什么声音。
  窄巷里没有其他人,张渊负着手和李归尘说这案子的内情是纸包不住火,必然会被上呈到圣上那里,到时候只怕是三司会审都不够了,非得圆审不可。
  蒲风听着愣了一下,所谓三司会审便是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一同审理,已是代表着案件极为重大,而这“圆审”更是九卿会审,连带着其余五部尚书还有通政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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