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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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以色侍人——想起这四个字,李固心如刀绞,深恨自己那时的无力。
  李勇被她派作密使,他拉着李勇问了很多。
  她和阿史那乌维之间的事,李勇一个糙汉也并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可汗宠爱殿下”。
  她没有孩子,真是万幸。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草原,没有后顾之忧。
  “别哭。”他吻着她鸦青秀发,“已经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谢玉璋放声大哭。
  这哭却不全是假的,她辛苦八年,终于改变了这一世的人生,这中间种种,的确是值得哭一场的。
  直哭得酒意都泛了上来,头都发昏。她脚下一软,李固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稳。
  谢玉璋却扭身推开了他。
  李固怀中乍然一空,那柔弱无骨的手也从他的手中抽离。
  谢玉璋再转回身,已经用帕子拭干了泪痕。只那眼角鼻尖还都红红,嘴唇哭得微肿,红润润的泛着光泽。
  李固的目光才盯在那唇上,谢玉璋已经福身一礼:“永宁失仪,请陛下恕罪。”
  刚才把一切苦难疼痛都哭出来的柔弱女郎被她收敛了起来,此时,她又是大殿之上那个进退有度、应对得体的谢玉璋了。
  李固薄唇微抿,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托起,低声道:“不必。”
  又道:“坐着说话。”
  这间暖阁临水,夏日里将槅扇拆掉,凉爽;冬日里烧上地龙,阳光透过琉璃窗洒进来,温暖。
  内间里有一张大坐榻,谢玉璋和李固上榻,相对而坐。
  李固提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给她:“润润喉咙。”
  谢玉璋哭得声音有些喑哑,接过杯子啜了一口。茶是预先煎好的,没有姜葱红枣的味道,只有淡淡的咸味。
  谢玉璋握着茶杯道:“听说如今云京都不煮茶粥了,全是这般煎茶。”
  她感叹:“我离开太久,现在流行什么,全不知道了。”
  李固道:“习惯一阵子,很快便会都知道了。”
  谢玉璋“嗯”了一声,屋中随后一阵安静。
  过了片刻,谢玉璋摩挲着温润的茶杯,缓缓对李固道:“那年在漠北,我听到消息,是你平了北方,在云京登基。我便知道……中原于我,是可回的。从那时起,我在草原所做的一切,都以‘回来’为最终目的。”
  李固凝视着她。
  眉如翠羽,肤如白雪。
  窗上镶嵌的琉璃尽量的打磨平了,但琉璃本身便有稠浓厚度的不均匀,便将洒进来的阳光折射成了几道细细的色彩,投在了她一侧的脸颊上。映得那肌理细腻,红唇殷殷,更添丽色。
  谢玉璋抬起头,道:“我在草原上做了很多事,有些是我不喜欢的,有些以人命为代价,但我没办法。”
  李固点头:“人生在世,多数人都身不由己,连我都是,何况于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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