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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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朱砂被拉扯得跌跌撞撞的背影,办公室众人都无言的面面相觑,他们当然认得苏礼铮,却并没发觉他与朱砂之间有什么特别关系,此番对话入耳,令他们有种不妙的感觉。
  “都愣在这里做什么,别人家的事与你们什么相干,还不干活去!”冯主任突然出现,环视众人一周,低声斥道。
  众人低头做鸟兽散,才刚回到座位上,就听见冯主任突然又说了句:“朱砂家里有事,接下来会请一周的假,请各位多担待,劳累了。”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等主任一走,邬渔和王录秋互相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底的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妹(难过):师兄,我难受……
  苏师兄(安慰):抱抱,不哭。
  碎碎念:
  收拾行李收拾得我很累……今天不唠嗑了啊(¬_¬)
  第10章
  苏礼铮将朱砂强行带走,全程沉默的将她塞进车里,然后一路风驰电掣的往省中医去。
  雨仍然在下,仿佛没有停歇的可能,朱砂侧头望着外面路过的街道,看见有老人撑着伞,孩童从躲雨的屋檐下扑进他怀里,眼泪顿时就模糊了双眼。
  从最初的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朱砂明白苏礼铮绝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所以他的话一定是真的。
  这就意味着,朱昭平是真的到了弥留之际。
  医院路段惯常有些堵车,即便不是上下班高峰。朱砂与苏礼铮终于赶到病房,朱昭平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强撑着抬手各自摸摸他们的手背,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九十多岁的老人眼睛缓缓闭上,他年过六旬的大儿子率先哭出了第一声,继而屋内哭声四起。
  但哭声很快就小了下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家人里,长辈们经过大风大浪,还尚存一丝理智,知道太大的哭声会影响到其他的病人。死亡,对于在医院的人来讲,是一件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来临的事。
  有经验的护士来帮忙处理后续事情,在院宣布死亡的病人按照规定是需要直接送往太平间的,然后由家属联系殡仪馆。
  朱砂和兄姐们互相配合着给祖父穿上早就准备好了的寿衣,父亲则打电话给事先询问过的殡仪馆,当他的情况越来越恶化,家里就已经在商量这些事了。
  套袖子时,她摸到祖父的手腕,因为死亡,身体的温度开始下降,手底的皮肤已经开始凉了,她突然想起那天他非要自己和苏礼铮摸他的脉的事来。
  雀啄脉,如雀喙啄食,她想,以后自己再看见小鸟啄食就会想起爷爷来罢,也许是一段时间,也许是一辈子。
  她又想起幼年时老人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广场看鸽子,那些白色的鸽子停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啄着游客洒在地上的鸽食,她一下就冲进鸽群里,惊起飞鸽无数。
  那些扑棱翅膀的声音,和她咯咯的笑声,还有老人板着面孔教训她要爱护动物的话语,在经年岁月里已经淹没在记忆的长河中,她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了。
  外面的雨一直都在下,从病房到太平间的路不长不短,搭一次电梯,再走一段路,也就到了。
  朱砂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众人的脚步声里搅和着,凝重、迟缓,又茫然,像是锤子敲在她的心头。
  太平间里阴森冰冷,看门的大爷给父亲交代了些规定,然后签了保管协议,约好第二天午时来接去殡仪馆。
  朱砂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又沉默的跟着家人离开,回到家,她不需要像长辈们那样给亲朋发讣告,便只好坐在门口发呆。
  盛和堂门口很快就挂起了白幡,挂出来的告示牌上,白底黑字写着:“东家有丧,歇业七天。”
  早晨时打开的门重又关上,只有通往后院的小门半掩着,朱砂坐在门口的石条凳上,呆呆的看着发灰的天,眨了眨眼,发觉眼睛干涸得发痛。
  直到苏礼铮因为医院打来的电话不得不离开时路过门口,喊她:“容容,回去罢,外面天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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