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骨轮回[无限] 第18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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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难受了。”钟言又劝了劝他,张开这才稍稍放下些,转而问:“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担心柳筎在秦家立住了脚,把我和秦翎轰出去?”钟言还真不怕。
  张开点了点头,这不仅是他的担心事,也是秦家里大家纷纷议论的事。如今二少奶奶处处拔尖,虽说两人还未正式交锋,可大少奶奶恐怕要站不住了。
  “秦翎是长子,她和秦烁就算再着急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你放心。”钟言还得反过来安慰他,“后厨的事你暂时别管了,替我看着门外的柳树就行。昨儿去砍树了吗?”
  柳树显然有问题,钟言问过张开,张开也记得去年那树确实是砍断了,只剩下树根。现在长出来了他就吩咐张开再砍,可不管怎么砍,那树就像换了不死之身,过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原状。
  “这事太稀奇了,已经不是头一回。”张开摸了摸腰上的斧子,“一回二回得砍过它都不死,昨儿是第三回。今早我过去一瞧,断面又长出来新枝,估计再过两天就能恢复原状。还用我继续砍吗?”
  钟言摇了摇头:“不用了,再砍它还长。你帮我去查一件事,教三少爷骑射的那名师傅到底什么来头。我听秦翎说过,那树就是那位师傅亲手所种,还说等到他长大后要用木料给他做一副马鞍。”
  “您这是怀疑那位师傅了?”张开算了算,要真是他,那人在大少爷还是孩童时就下手筹谋了,真是心思缜密,恐怖至极。
  “万事都要小心,秦翎是我取了心头血续回命的人,任何想要伤他的人,我都容不下。”钟言的眼里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狠色,短暂地闪了下猩红之后又回归正常。
  张开应声去办,经过钟言这半年的吩咐他办事到快,傍晚时分就给问出来了。这会儿钟言发现秦翎的手臂有些莫名的淤青,一边给他煮着甘草汤一边听张开说,原来三少爷的这位骑射师傅叫作曹良,最开始是秦翎的师傅,教少爷骑马射箭的。秦翎小时候好动,没生病之前也爱去城外跑马玩闹,只不过他心慈性良,学好了射箭却从不去打猎。偶尔见着跌出巢穴的鸟儿还爬树给送回去,所以一直被秦守业责骂。
  秦守业行商,怕秦翎太过柔软将来无法继承家业,可秦翎仍旧我行我素,次次跟着曹良去打猎,次次空手而归。久而久之秦守业就将心思放在了秦烁和秦泠的身上,外加秦翎那时候开始生病,曹良就去教二少爷和三少爷骑射。
  没想到这两位亲兄弟的性格也是完全相反,秦烁的性子就如同他名字一般,烈如爆火,让他打猎他就赶尽杀绝,为了追一头带崽的母鹿甚至跑断了一匹良驹的前腿。马儿的腿受了伤,下场只能是杀死,只因马腿细长,很少有再能站起来的。
  相比之下,秦泠完全是小孩儿的性子,只想着拉最重的弓,养最好的马。曹良对二少爷的行事并不认同,便去教三少爷,一直教到如今。
  “就这样。”张开说完了,“如今曹良还在院里住着,就靠近马厩那边。用不用我去拿他!”
  钟言拿了一整根的甘草敲了敲他:“别轻举妄动,回去歇着。”
  张开的忽然到来也让秦翎看了个明白,晚上等洗浴过后,他帮着钟言梳头发的时候问:“今日我瞧张开过来了,你是不是又要吩咐他什么事?”
  “你猜?”钟言对着镜子里的他一笑,眼里都含着情意。现在再想骗他可太难了。
  “依我猜,这周围必定有所古怪,又有人对我虎视眈眈了。那日我和你看过柳树,八成你是找他问那树的事。”秦翎给他揉了揉肩,“树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怎么砍都死不掉?”
  钟言点了下头:“还真是。”
  “那就是你和张开在密谋私查曹良?”秦翎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傅。
  “你要是再笨点儿就好了,如今我想瞒都瞒不住什么。”钟言已经放弃抵抗,先端给他干草茶,“那些柳树是他种下的,我不得不防。再者说,柳树本就是招阴魂的树木,谁家会用柳树做家具?倒是多用桃木。”
  秦翎听完问:“是因为桃木辟邪么?”
  钟言拉着他的手讲:“桃木虽然辟邪,但也比不上雷击木,雷击木又比不上雷击桃木。柳树是阴树,招魂幡倒是用它来做,万一选不好,选中了柳树中的癸树那么家里必定有血光之灾。”
  “鬼术?会闹鬼么?”秦翎想起了水鬼,这些都是普通刀剑伤不到的邪术。
  钟言再摇了摇头:“不是闹鬼的那个鬼,而是天干地支中天干的‘癸卯’中的癸。癸乃是天干的第十位,数上来说便是十,十年阴柳就叫做‘癸柳’了。这样的柳树已成精怪,不好对付,我如今就是担心门口的那棵是癸柳,所以明知它对你不利又无法一下铲除,生怕惊动。”
  这些东西秦翎从未听过别人讲过,也没在书中看过。但他虽说惊讶并不恐惧,小言都能坦然面对,他当然不会畏手畏脚。“可这也不对,十年的柳树许许多多,城里不少人家都种了柳树,河岸边也有,岂不是都成了癸柳?都要害人?”
  “哪有那么容易成癸柳的,癸柳可不是任由它自己生长,而是要吊尸油。这事我和你说,你别害怕,要是怕了我就不说了。”钟言和他再近一近,“你可知不足三岁又死于非命的小孩儿怎么下葬?”
  秦翎摇头,他完全不知。
  “小孩儿太小,入不得祖坟,否则会魂魄不宁,压不住。这就需要树葬,先把小孩儿的尸首卸开,塞进一个大罐子里,然后选个阴时阴日吊在树上才行。吊着的日子久了,大罐子里头的尸首就晒出了尸油,往下滴入土壤当中,被柳树缓缓吸入,这就叫‘阴柳’。单这样还不够,每年死了孩子都往树上挂,连续十年都有尸油滴入,十年后这阴柳便是癸柳了。”钟言停顿了,又说,“怕了吗?”
  秦翎听着不怕,但如此情景他只要一想就起一身小疙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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