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描春 第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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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郁声:……
  “三尺斗方怎么你了呢?”
  沈知言啧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她手下的那张宣纸。
  “你要不要抬头往上仔细看看你的呆鸟变成什么样了?”
  白郁声收了笔,照着沈知言的话看了上去。
  其实没太大的硬伤,毕竟白郁声采取的没骨加勾法,第一层淡墨形体没出什么大差错,后面也不会翻车翻得太过离谱。
  “都说了不是呆鸟,我画的是鹅,哪出问题了?”
  沈知言挑了挑眉。
  “噢,那你这个呆头鹅看上去像是一天吃了八顿饭似的,肥得流油。”
  白郁声瘪了瘪嘴,对此很不赞同,觉得沈知言就是饭吃太饱了专门逮着她找茬。
  “那你就说结构上有没有大问题吧,肥一点的鹅就不是鹅吗?凭什么要求所有的鹅都是细鹅,你别搞审美绑架!”
  沈知言瞄了她一眼,似乎是被她这套歪理给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哼笑了一声。
  他俯身往前,拿起了白郁声刚刚丢下的那两支笔,在旁边另外抽了一张宣纸,笔尖舔了舔墨,在泛黄的宣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沈知言侧身站着,一只手随意叉着腰,从旁边看,就好像他呈半包围结构将白郁声整个人兜在怀里。
  淡雅的香四溢,像坠落宣纸上的那一滴墨渍,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上晕染开来。
  “别总盯着你笔尖那一小块地方看,落笔之前收笔之后记得观察整体,形才不会莫名其妙走歪。”
  看沈知言作画的过程,对白郁声来说就是纯纯的美学盛宴。
  从各个意义上来说。
  指骨分明的手变换着手势运行着不同的笔法,在暖光灯的映照下泛着一层带着绒边的柔光,控笔时若隐若现的青筋与骨节微微突起,一路往下,以桡骨为界,逐渐消失在手腕下方的袖口处。
  他好像不怕热似的,大热天的也总爱穿长袖的丝质衬衫,不过衬衫也有好处,总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精瘦的身形,甚至在光下还能极其清晰地透出他的轮廓曲线。
  咳咳。
  没有说他穿衣服不正经的意思,完全就是她思想比较龌龊。
  “对控笔能力也有一定的要求,胡乱下笔不讲究笔法,最后画出来的东西难免死板……看清楚没有。”
  “嗯?”
  白郁声回过神,抬头猝然撞进沈知言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
  淡漠清冷,如易碎的琉璃珠子,整个人像无情无欲的谪仙。
  她轻咳了一声,迅速地转过视线,去看桌上铺着的宣纸。
  前后也才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宣纸上铺展开来的墨迹化作一只展着翅膀神纠纠气昂昂的大鹅。
  好像还能听见它抗议的声音。
  这已经不能单纯用胖瘦来形容这鹅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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