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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很安稳,没有噩梦的侵扰,习习凉风从从窗边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人凉爽又自在。
  月光渐渐隐去,夜晚褪去了阴沉的黑暗,天色还未大亮,朦朦胧胧罩着世界,大地仍旧看不真切。
  闹钟响起来,简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关掉闹铃,紧接着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顾郁正靠在他身旁,仍旧眯着眼睛睡得安详。
  简桥把他脑袋扒拉开,这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味,清雅脱俗,萦来绕去,在感官里四处游荡,越来越让人觉得沉浸其中,平和安宁。
  他看见床头柜上已经燃尽的沉香,陶瓷小钵里只剩下灰烬。
  小钵钵下面压着一张明信片,简桥抽出来,是一张莫奈的画,背面写着一排打油诗:
  “平桥拱桥赵州桥,都比不上简桥桥。”
  后面还画着一个奇丑无比的蛋糕,唯一的一根蜡烛歪歪扭扭,像要倒了似的。蜡烛的火苗还用红笔涂成了红色,深深浅浅的看着糟心。
  鼎鼎大名顾千凡的后人,竟然连画个简笔画都像狗啃的一样。
  再看旁边的打油诗,虽说顾郁画得不堪入目,不过好歹字写得挺好,潦草中不失风范……嗯?简桥桥是什么鬼?
  简桥拿起笔,在顾郁的打油诗前头加了一句,为了表示抬举,专门写成了上联。旁边的人动了动,简桥立刻放下笔,躺回了被窝。
  顾郁睁开眼睛,干脆利落地坐了起来,回头睡眼惺忪地看着简桥。
  “不冷么?”简桥问。
  顾郁点点头:“冷。”说完就又躺了回去,裹着被子发愣。
  “谢谢,”简桥说,为了避免顾郁问他谢什么,迅速补充道,“沉香。”
  “哦,”顾郁应声,“不用谢,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就好了。”
  简桥起身,到隔壁房间把他要换的衣服给拿过来扔在了床上,接着又躺了回去。
  “能再去阳台上替我收一双袜子么?”顾郁又说道。
  简桥:“得寸进尺啊?”
  顾郁只好放弃这个诉求。简桥掀开被子开始换衣服,他脱下睡衣之前回头看了顾郁一眼,顾郁很识相地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快起床,”简桥说,“再过七个小时就能睡午觉了。”
  顾郁伸出脑袋,等到简桥去洗漱才坐起来穿衣服,转头就看见了那张明信片,上面多了一行字——
  “金宝银宝珍馐宝,全然不及顾小宝。”
  顾郁没忍住笑了。
  自从简桥住到画舟堂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一起上下学,骑车穿过小区、弯路和街道,上坡、下坡,凉风总是把衣服吹得鼓成帆。
  他们有时并排说会儿话,顾郁心情特别好的时候还要使坏,炫耀一番他更胜一筹的专业知识,简桥气不过就说一大堆名家名画的品评,一会儿你听不懂我,一会儿我不明白你。
  有时候什么也不说,简桥静静地听他一边骑车一边哼歌。顾郁的歌单一直是个谜,时而唱上个世纪的摇滚,时而唱北欧清新民谣,时而哼几句沧桑的俄罗斯民歌,兴致来了还要把嚎几嗓子京剧评弹。
  冲过一段有减速带的下坡路时,顾郁的美妙歌喉就会抖个不停,唱出“浏阳河鹅鹅鹅鹅鹅鹅鹅鹅——”的效果来,简桥憋不住狂笑起来。
  顾郁往他那边儿骑了一点,蹬了他一脚:“又嘲笑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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