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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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生活过得不愉快,不丢人。”他颔首,衔着淡笑,“我又不笑话你,我们当做工作来聊,聊完我就忘掉,绝不跟其他人说。”
  柔和而温暖。
  谢青听到自己的心跳,脸上维持住冷淡,脖子向后梗着:“不用。”
  有什么好聊的呢?
  占据她大部分记忆的校园生活,是校园霸凌、人身攻击,还有好几位老师时常在女生面前流露的歧视。
  没有父母的小孩子在学校里是天然弱势,女孩子更加明显,她从小学开始就在受排挤。
  到了初中,有一位年轻的语文老师对她很好,但因为是男老师,正处于青春期懵懂阶段的学生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猜忌嘲笑,说她和那位老师有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说她的语文成绩突飞猛进不过是因为老师给她开后门。
  “有人生没人教,怪不得不要脸!”这种恶毒的话,她听到十四五岁的同龄人骂过无数回。
  还有人进行了更深一步的恶意揣测,把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合理化”成她缺乏父爱。
  她因此休学了将近一年。现在回想,那一年里,她其实一直在自杀的边缘徘徊。
  如果不是那位老师送了她大量小说让她缓解情绪,她应该是活不到现在的。
  看校园文的人怀念的是学生时期单纯的善与爱。
  但她经历的那份单纯,却是单纯的恶。
  ——没有利益牵扯,没有权力较量,只是单纯的既然别人都欺负你那我也欺负你好了。
  单纯的,可怕的恶。
  这种晦暗不堪的记忆,她怎么跟他提?
  她从不奢求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也不期盼他会和她突然对他动心一样也喜欢她,但她至少可以不让这种奇葩的记忆导致他疏远她。
  是的,她过于自卑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不正常的自卑。
  那不是她的错,她不该觉得这一切羞于启齿,不该觉得自己不正常。
  但她克制不了,她走不出来。
  校园和父母,这两个柔软的词汇,是她人生中不可触碰的两个死角。
  就连构思这篇文的时候,她都在下意识地美化一切,编织假的、不那么糟糕的记忆来欺骗自己。
  陆诚没有强求,淡笑了笑:“随你。”
  他顿一顿声,又说:“能好好写就行。”
  其实他想说,如果你想找人倾诉,我随时都在。
  我没给人当过树洞,但我会尽力当好的。
  “嗯。”谢青点头,平复心神,又变得礼貌客气,“谢谢。”
  第38章
  和陆诚敲定这篇文可以写, 谢青就开始动笔了。
  也许是因为题材陌生, 又或许是个人经历令她痛苦,开头时写得很不顺,将近一个月过去,才终于写了三万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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