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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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梦总不会无端而生。
  次日,梁安来回话,说畅春园出了件事。
  一直在畅春园中养病的裕贵太妃患了痰症,恐怕撑不到明年开春了。
  恭亲王入宫请旨,请求皇帝开恩,让贺临回京,见裕太贵妃最后一面。
  王疏月终于明白了为何何庆昨夜会说那样的话。
  “主儿,这件事您知道就罢了,可千万不能犯傻在万岁爷面前开口替十一爷母子说话啊。”
  梁安知道王疏月与贺灵从前的关联,也清楚自家主子的性情,想着这两年好不容易皇帝对王疏月生了情,大阿哥也养在了自己主子身边,这日子才算慢慢过得安稳,他生怕那位十一爷生出什么变数来。忙不迭地劝王疏月。
  王疏月坐在窗下面理大阿哥昨夜摊开的书,到是没说什么。
  金翘与梁安见她不说话,只做事,都猜她心里起了波澜不安宁,忙一左一右地大劝起来。
  “主儿,您与十一爷的事儿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有心的人,仍是会将此事拿做您的大错处,如今皇后娘娘也不似从前那般肯维护你,太后娘娘对您又……”
  “我说什么了,值得你们这样。”
  王疏月将最后一本书列上恕架子。端过金翘之前呈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又端着茶从驻云堂的地罩中穿出来,走到窗下的贵妃榻上坐下来,续道:“我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又怎么会为难他,为难自己。但你将才有一句话,真的刺我的心。”
  金翘闻言,慌得跪下来。
  “奴才失言。”
  王疏月低头看她:“连你也觉得,我哪怕在御前为十一爷说一句话,都是大错处吗?”
  “奴才……”
  梁安见王疏月看着窗外,沉默不语,又见金翘跪在地上也是一脸的悔意。忙道:“要奴才说,姑姑你也是的,你伺候主儿不久,不知道咱们主儿刚进宫那会儿,为十一爷的事担了多少前朝后宫的白眼,你如今还提这事,这不是让主儿想着难受吗?”
  金翘听完梁安的话,彻底明白过来,伏身请罪不敢再说别的。
  窗外是个难得冬季晴天,宫人们在地屏前扫雪,扫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王疏月仍是沉默地坐着,之前的记忆已经开始琐碎起来,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快被时光冲淡了,她这个人,原本不大喜欢伤怀过去,可是,她如今仍然记得她在皇帝面前掌自己的那两个巴掌。
  为的是她没有从贺临的身上撇干净自己。
  这一回想起来,她不由心里极软极软地一阵疼,一时不忍,竟不自知地红了眼。
  “主儿,是奴才不好,您别……”
  金翘出了声的,王疏月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忙低头去掩饰,一面道:“我没有怪你,你先起来,去添点炭吧,我有点冷。”
  金翘只得应声去了。
  梁安见王疏月很难舒怀,端了一盏茶放倒她手中,“其实,我们多半的也是白为主儿担心,说起来,虽说裕太贵妃娘娘的病是宫中的大事,可这十一爷回不回得来,还是两说呢。奴才想着啊,若老太妃的大事出来,内务府并工部的那些老爷能张罗着,仍旧让这事安安稳稳的过去,那也就没事了。”
  王疏月摇头笑了笑,宫门前传来人声,小太监进来回话道:“主儿,咱们小主子下学回来了。”
  话音刚落,大阿哥已经跑了进来,一下子扑入王疏月的怀中。
  “和娘娘,儿臣饿了。”
  梁安忙去拍他肩上的雪,一面道:“哎哟,小主子,仔细撞着你和娘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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