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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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观澜没说话,水汤在钧瓷盏里晃出涟漪,他注视着水面自己的倒影,看见二十六岁的自己死气沉沉。
  他端起水杯的时候手有一点微微发抖,这个细节杨晟这次察觉到了。
  杨晟从未爱过谁。他不明白为何有人甘愿被往事淩迟。他不懂感情,更不懂叶观澜对李砚的那份执念,怎么会深到连生活都被搅得一团糟。
  “放下吧,叶观澜。”杨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叶观澜抬起头,眼神不再像往日那般清冷锐利,反而蒙上了一层薄雾,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似的。
  他低声说:“我放下了,和他没关系。”
  “你没有放下。”杨晟的语气笃定,彷佛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话音未落,杨晟已经起身过来,径直跨坐在了叶观澜的腿上,睡裤擦过真丝家居服发出簌簌响动。
  他握住叶观澜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心跳震得掌心肌肤发麻,睡衣下渗出年轻躯体滚烫的温度,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这里就像塞了台失控的蒸汽机。”杨晟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委屈,“你出席李砚订婚宴它在发疯,留着他给你的旧物,也在尖叫着。”
  “可它没有这么向谁表白过。”
  叶观澜的叹息如融冰滴落,眉头紧锁,像是想要推开他,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住。他低声唤道:“杨晟……”
  “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叹息被揉碎在唇齿间,杨晟俯身,鼻尖蹭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彷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叶观澜,同我试下啦?”杨晟的唇贴着他的唇,声音含糊却清晰,“我会证明给你睇,世间不止一个李砚,却只得一个杨晟。”
  唇齿相触的瞬间,羊绒毯绽开放射状褶皱。水晶杯里的冰块撞向杯壁,如同叶观澜终于决堤的克制。他的睫毛在鼻梁投下蛛网一样的阴影,喉结滚动着咽下对方唇间渡来的空气。
  “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叶观澜指尖陷进他肩胛骨,声音像淬了冰的威士忌,“我要的是能陪我下地狱的人,不是心血来潮的……”
  “咁就带我落去!”杨晟拽着他手按向自己颈动脉,搏动的血管在掌心突突跳动,“睇下里面系心血定岩浆。”(看看这里面淌的是心血还是岩浆。)
  破碎的尾音被犬齿碾成粉末,就像六年未开封的威士忌在胸腔里翻涌。
  这个吻带着褪黑素的苦涩,像是某种缓释的毒药,从杨晟的尾椎骨一路炸开,蔓延至全身。他尝到了叶观澜齿间残留的龙井冷香,混合著自己唇上薄荷糖的凉意,在暖气房里酿成了一种梅子酒般的微醺感。
  唇齿相依间,呼吸交织,彷佛每一次呼吸都在诉说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委屈与渴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是叶观澜惯用的木质调香水,混合著杨晟身上清爽的皂香,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息,像是某种隐秘的契约。
  接吻的间隙,他们的目光偶尔交汇,眼中有试探,有渴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杨晟的手指轻轻滑过叶观澜的发丝,像是安抚,又像是占有。而叶观澜的手则紧紧环住他的腰,好像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这一刻,所有的过往都变得无关紧要。李砚、家仇、那些纠缠不清的恩怨,彷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的心跳声,和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刚才,我是想说,你的睡袍带开了。”一吻结束后,叶观澜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轻轻替杨晟整理那快要滑落的睡袍。
  杨晟轻笑了一声,握住叶观澜冰凉的手指,牵引着它抚过自己锁骨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这里的音符,以前是我的枷锁。现在,它是你的北斗星。”
  叶观澜的指尖微微颤抖,目光落在杨晟的瞳孔里,惊觉那层经年不化的冰壳正在悄然龟裂。
  当杨晟的犬齿再次轻轻擦过他的下唇时,他伸手环住了对方精瘦腰身,任由智能手环从腕间滑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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