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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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要不要。老婆子忙得很,要走了。”四奶奶一点不生阿泰的气,笑咪咪的,颠着小脚儿走了。
  严锦无力地看向丈夫,“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看你理直气壮得像个土匪!她是个没牙齿的老人哎!”
  这样一说,他的脸变得更加傲慢,一副要怼天怼地的凶残德性,简直叫人无法直视。
  午前,村里响起铙钹之声。“咣当咣当”四处回荡,惊得山鸟满天飞。
  “全体到村口集合----”村中弓手、壮丁奔走相告。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老远冲到东边来。虎头憨脑,满脸大汗,站在坡下喊着:“阿泰哥,你家粮食丢没丢?”
  “没丢。”
  “没丢也要去。”少年抹着汗,“我家丢了,我娘闹着要上吊呢。”
  “那要看紧点。”阿泰说。
  “死不了。”少年拔腿跑了。跑得像一头山猫子。
  “谁啊?”
  “长贵。”阿泰放下锯子,拍拍腿上的木屑说,“我去看看。”
  “嗯。你去吧。”
  严锦觉得他肯定不会带自己,索性不开口。蹲在地上继续给萝卜“灌顶”。
  没想家主瞥了她一眼,格外开恩道,“你要是在家害怕,就跟着。”
  “咦……”她抬起头来,“本来不怕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怕了。”
  “哼!”
  离村口的茶寮不远,有李氏、周氏两姓的宗祠、村里的议事堂,还有个露天戏场子。
  夫妇二人到达时,已有近百村民聚在了戏台四周,或坐或蹲,或站或靠。有的蔫头耷脑,有的兴致勃勃;有的若无其事,有的满脸是泪。有的在勾搭女人,眉来眼去。
  严锦看到了几张认识的面孔。
  长贵娘躺在地上,湿漉漉的脸粘着泥灰,蓬头散发,形象十分的惨。和她一样躺着的还有七八个妇人。各自的架势都像是要殉……粮。
  王寡妇也在。穿件翠色衫子,抹了胭脂水粉,站在长贵娘的旁边不停搔首弄姿,很不懂事。
  长贵娘在地上翻着眼珠子,用淬毒的目光瞪她,哑声骂道:“毒心烂肺的臭x,你高兴啥?你当心报应!”
  ……
  里长和乡簿登上了戏台。二人形象狼狈。像是受了一回刑,把血气都熬尽了,脸上毫无人色。
  训话的既不是里长也不是乡簿,而是一位“小鲜肉”款的白脸书生。他身穿儒衫,满脸严肃上台,对众人一揖,“诸位高邻,我爹急火攻心烧了嗓子,大概意思就由元庆代为转告……”
  元庆……
  严锦记起来了,那晚和王寡妇一起去偷听的姘头之一,就叫李元庆!
  原来长成这样,还是里长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默默耕耘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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