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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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陆晚一定在帝都。
  随便找了段纱布把手缠上,祁陆阳急匆匆往楼下走,却在门口碰到何嫂。他赧然又生硬地颔了颔首:“屋里我会找人来收拾的,刚才没吓着您吧?”
  何嫂还是那副老僧入定的淡然表情,说:“别找外人了,免得惹出动静。二少爷要是不嫌弃,我带着人亲自给您置办一套新的过来。甭管好看不好看,先凑合用用吧。”
  陆晚失踪,或者说陆晚在帝都的事,祁陆阳确实不想让祁元善的人知晓。而何嫂和她手底下的几个帮佣都是以前祁家出来的老人,值得信任。
  感激地看了眼何嫂,祁陆阳刚准备出门安排人手打探消息,何嫂又说:
  “您且等等,手上那伤还是要包一下。快点好起来,不至于被人问。”
  持家多年,何嫂会些简单的护理,包扎手法还算专业。祁陆阳面对着这位不苟言笑却细心善良的老妪,一时眼眶发热。
  他害死了祁晏清,他配不上何嫂的好。
  “您以后别叫我二少爷了。我就是个乡下来的野小子,穿上黄袍也不像太子。”祁陆阳说完想起陆瑞年,心里一阵难受。
  “人贵有自知之明。”何嫂把药箱收拾好,“这称呼我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二少爷,天黑夜路长,您出门且小心着点。在家可以一时意气,在外不行,大老爷们儿哪怕嘴里嚼黄连,那脸上也得带着笑。您说对吗?”
  祁陆阳差点以为自己做梦回到了东寺街78号,陆瑞年又活过来了,正在饭桌上一边拿筷子点着他的脸,一边谆谆教导。
  他强行挤出个不在乎的笑来:“您又在可怜我呢?话这么多。”
  何嫂点头:“您确实可怜。”
  “那祁元善呢?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您觉得他可怜么?”
  “他活该。”
  何嫂拿着医药箱起身,又回头缓缓说:“老祁总和祁元善从小不在一起长大,兄弟俩生的亲,却不像一家人。有时候姐妹之间也是这样,雁回小姐自然是很好的,别人可不一定。”
  祁陆阳微怔片刻,随即对着何嫂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他早就发现,雁池是个看起来没主意,但心性相当不一般的女人。
  出去应酬,祁陆阳从来都不搭理她,她便自己一个人在角落安静待着,缺牌搭子的时候又会及时出现,打几把看到有新人来了立马让位,不纠缠不贪玩;祁陆阳刚从南江回来那段时间仍会照着陆瑞年的菜谱做饭,做好了不曾叫上门做客的林雁池一起吃,她就在旁边干看着,不问不说不闹,跟个蜡像似的。
  恼人的是,“蜡像”反倒不好摆脱。
  因为祁陆阳挑不出林雁池的错处,连个光明正大、不伤两家和气的分手理由都找不到。时间一久,他也品出来了:祁元善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陆晚失去消息的第二天,夜里,祁陆阳带着自己的蜡像女友出发去了某商会十周年庆典酒会。他本已经推掉了这个活动,却临时起意要出席。
  因为,祁陆阳在礼宾名单上看到了一个名字。
  庄恪。
  *
  时间回到陆晚刚到达帝都的这天。
  陆晚给那只守宫取名“少爷”,庄恪也就不好让其他人再这么喊自己了,龚叔忍不住规劝:“少……庄先生,现在的陆小姐可没以前那么好拿捏。”
  “你觉得她以前好拿捏,那是你不了解她。”庄恪似乎并不在意,只说,“人已经过来了,重要的是别再放走。”
  “那您准备……”
  庄恪其实也摸不准陆晚现在的想法,只能说:“没有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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