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降温 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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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换他开始耍赖了,他微屈下|身,淡笑着逗她,“亲我一个,就陪你去。”
  狗男人。
  她轻切一声,那模样明明勉强得很,下一秒却直接扑上前搂着他的脖子就来了个深吻。
  温行知衔着她的唇瓣嗤笑,小妖精紧巴巴地贴在他身上,嘴上说着不愿意,可每次,身体倒挺诚实。
  分开后他还颇有些眷恋地凑上去咬了她唇上一口,“等我换个衣服。”
  她点头,看他转身进屋,站在门边静静地等着他。
  --
  他们去的那个地方,是平安镇对面的那座山,叫墓子梁。
  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一大片墓地,埋的都是世世代代生在这里的人。
  她的爷爷奶奶早逝,是葬在这里的。
  外公也是。
  只有南褶子不是。
  南褶子葬在云城,那个他十岁便开始流浪生活的地方。
  这是他自己在遗书里面交代的。
  南褶子命苦,年轻的时候刻苦努力,一个没父没母的孩子,愣是一边打工一边考上了大学。
  在那个通讯和经济都不发达的年代,南褶子一个孤儿,却考上了人人都羡慕的云城师范大学,消息传遍了陵水县平安镇,那程度丝毫不亚于她当年考上京大时的阵势。
  后来南褶子大学毕了业,回到这里教书,被当年尚且还人模狗样的王永微骗到了手,生下了她。那时,南褶子大概以为这是他颠沛流离十几载后幸福生活的开端,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他悲惨一生的正式开始。
  她抬头望去,渡船泛着江波远远而来。
  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南褶子任教初三年级的学生,因此常常不吃不喝忙到深夜,而王永微带着她,不是去麻将馆,就是去ktv。
  南褶子就那么点死工资,在头几年的时候,全让王永微挥霍空了。
  而且她一个小姑娘,也差点跟着学坏。
  所以从那以后,南褶子就知道王永微靠不住了,纵使再艰难再没时间,他也会坚持自己带着她,监督她的学习,打理她的生活。
  可就算是这样,王永微也常常抱怨不满足,一会儿嫌南褶子嘴笨,一会儿嫌南褶子闷,当着她的面,当着所有外人的面,对南褶子不是打就是骂。
  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场面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南褶子是个从逆境中挣扎向前的人,许多事情单打独斗的习惯了,每每王永微骂他,他都一贯沉默,然后就是抽烟,一地的烟蒂,能抽一夜。
  南苡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他就是个传统的男人,即使妻子再不如他的意,他也会为了他的两个女儿忍气吞声。
  所以南褶子才会积郁近十年的心事,在她离开平安镇后的第一年,抑郁症突然爆发,在绝望中选择了跳河自杀。
  那时她远在京城,连南褶子为什么会发病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被泡在冰凉的江水里,整整一天一夜,这期间王永微没报警没找人,厮混在麻将桌上杀红了眼,最后还是早班轮渡的船夫发现岸边有个浮起来的人,吓坏了,这才报的警。
  后来她问过王永微的,可她却永远都是那副“是你爸辜负了我,他活该”的表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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